齐远归虽然同意了前两条,但对于第三条他不同意,理由是尊卑上下之分还是必要的,他们只是侍从,而我是主子,与礼不合。争执了许久,也没有结果。让我更觉得无奈的是,其他几人也十分赞同齐远归的做法。最后我只有让步,同意他们四人坐一桌,我一人一桌。真是让人觉得无奈的阶级分化!
旅途有了他们相伴倒也好过许多。走到绿桐的时候,因河水都已解冻,且水路比之陆路少了许多弯折,省许多时间。遂决定改走水路,顺着游江一路下去,途中就要经过名丛。去码头问的时候,这两天并没有客船去名丛。倒是有一条货船要去名丛,正准备出发。船主听说我们要去名丛,便说他们这次所载货物不多,如果我们不嫌弃是货船,没有客船那么舒适,倒是可以带上我们一同前往,只要付点伙食钱即可。我看那船虽不大,只是中等的规模,但船主倒是很得我好感,和齐远归商量了一下,把马匹安置在了绿桐的一家客栈里,我们五人带着行李上了船。船主领着我们去看住处,虽然不大且有些简陋,但也收拾的很是整洁。和船主谈妥了价钱,船便起航了。船上很是清静,除了我们之外,就只有船主一家和几个船工。
站在甲板上和船主闲谈时才知,他在游江上这样以船为家已经五十多年了。从一条小小的舟子到这样一条中等规模的货船,他比划着,语气中是满满的自豪。说了会话,船主去指挥航向了。我就一个人坐在船头看著船工摇橹执浆。
无意间转头就发现一个小孩正好奇的偷看我,见我看她,小小的吃了一惊,慌忙的躲开了。这么点大的孩子,该是船主的家人了。
回了船仓里坐着,不觉有了些倦意。正和衣躺在床上假寐,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短衣打扮,容貌和船主倒有几分相似。见我开门,咧嘴笑着对我说道:“我爹请公子去用饭。”
跟着他来到正中那个最大的船舱里,里面已经摆下了饭菜。船主正在舱里坐着,见我来,笑着给我让座。
桌上摆着几样小菜,还有一大钵米饭。
不一会的功夫,齐远归他们也来了。推让着不愿入座。我站起身,笑着说道:“坐吧。”一边说一边暗暗的给齐远归打眼色。
齐远归愣了一下,目光扫过桌面,便不再推托,招呼着其他三人一同坐下。
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船主是个健谈的人,为人爽朗。
目光扫到舱边缩的小小的一个小人儿。细看,正是刚刚在船头偷看我的那孩子。对着那孩子笑着招招手。
船主也转头看去,说道:“容容,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跟你娘吃饭去。”
那孩子喏喏的不开声,只是眼睛却盯着桌上的菜。
我回视桌上饭菜,见到有一盘鸡,忍不住笑了,那孩子大概是想吃这个吧。
伸箸夹了鸡腿放在碗中,端去给那孩子。
那孩子紧紧的盯着那鸡腿,却迟疑着不敢接过碗。胆怯的抬头看向船主。
船主微微皱眉,最终还是说道:“容容,想要就拿着吧。谢谢公子!”
“多谢公子。”那孩子细声细气的说道,接过碗飞快的跑开了。
船主笑道:“那是我孙女,还不懂事。倒让公子看笑话了。”
笑笑,和船主谈起名丛的情形,说道:“我听人说,名丛的南家很是显贵,在名丛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据说和淮樱的刘家都是结了亲的。在下也做些小本生意,此去名丛也是想看看有无机缘,在下想,若是可以得到南家相助,该是会有很大助益。只是,在下在名丛是人生地不熟,却连个引见的人都没有。不知船家和南家可有生意往来?若是有,不知可否为在下引见?”
船主微微摇头,“公子这话要在半年前说那是半分都不假。可如今,唉,南家只怕是不行了。”
我诧异的看船主,“怎么?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船主笑笑,很是不屑的模样,“说起来,也是南家的当家南秀天自己造的孽。公子也该听说过此人吧?最是奢极骄淫的一个人,这么些年娶进门的小妾,侍君少说也有十七八位了。这不是后院起火了?听说前些年才进门的那位却是他长子的心上人。那两人日日相对之下,竟是铤而走险,给南秀天下了毒。不料在最后关头却被发现了!那两人见势不对,卷了家当就跑了。南秀天本来因为中毒的缘故,身子弱了不少,很多事情都交给了他的长子去办。他长子带着他的那个侍君跑了之后,南秀天才发现很多产业早已被他的长子给转走了,手段之高竟连他都瞒过了。这一气之下,算是彻底垮了。南家现在就只剩了个空壳子,和侍君虽然勉强撑住了现在的状况,可是,这也不过就是强弩之末罢了。”
番外之易璩篇(上)
那日听常欢以嗤笑的口吻说起那个人,说他是宇睿王爷的入幕之宾。常欢对那人的描述多有嘲讽之词,我只是听着,时而提醒常欢不可这样随意诋毁他人。常欢口中虽是应着,但显然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轻轻叹气,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正想着耳边却突然听到常欢提到了一点:那人相貌和我相似。和我相似吗?我一时恍了神,往事顿时浮现眼前。宇睿王爷的身份虽不及当年那人,却也是天之骄子,王孙贵胄,那和我有着相似相貌的人难道也会和我经历一样的人生吗?心中缩紧,细细问常欢那人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