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里面待会儿,有人进来也别出声。”
然后就转身出了屋门。
离玉在隔间里愣了会儿,终于慢吞吞的收回了一直保持着递出姿势的手,把面碗放在膝上,呆了呆,低下头继续吃。
“来了来了,大中午就敲这么急,催命啊!”
红姑快步走下台阶,正要去开门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似乎有点热,就在水缸旁停了停,撩起点水拍了拍脸颊,等脸上的水珠干了才不慌不忙的走到门边,拔下了门闩。
“红红这么久才来开门,莫不是为了迎你的李哥哥又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门闩一落,院门‘呀’的被人从外推了开,一个魁梧精悍的落腮胡子男人‘呼’的一下闪了进来,红姑低哼了一声,窈窕的身子往旁边一闪,躲过了男人一进门就扑过来的虎抱,那男人见一扑不成也不恼怒,又嬉笑着展着手臂挨了过去,红姑左右闪了几闪,终于被那男人逼到角落里搂了个正着,那男人像闻着蜜的熊一般直刺刺的把大脸埋进红姑白嫩香滑的肩窝里一阵猛亲,红姑被咬得又痒又疼的嗤笑了几声,攒了攒力气,终于又整起脸挣出了男人的熊抱,扭着腰叉着手用力的冷哼了一声,挑眉娇笑道:
“怎么着?你家的那只病老虎肯放你出来啦?还是说你家那病秧子知道自己给你泄不了火,才放你出来糟蹋别的女人的?”
男人被红姑的话说得嘿笑了几声,伸出手又要去搂她的腰,红姑低哼了一声扭身一转,站得离那男人远了些的地方才继续道:
“怎地不说话,姑奶奶猜对了是不是?”
冷笑一声,红姑忽然板起脸一甩手,转身往屋门走,那男人迈虎步向前一蹿,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往怀里一带,搂住又是一阵猛亲。
“你这挨千刀的王八蛋——”红姑脸色青红不定的恨恨骂了一声,脚下用力跺在男人脚上,男人疼得‘嘶’了声,手上的劲儿松了松,红姑也就趁机又挣了出来,护着已经被解开一半的衣襟,喘了两口气,拧眉冷哼道:
“今天姑奶奶心里不高兴不愿意接客!你既然不愿好好说话,又有火,那就出了我这院子找旁的明妓暗妓出去!要是敢在我这儿动横的,看姑奶奶以后不见你一次就动一次打狗棍!”
“红红今天肝火怎么这么大,怕是前几天我喝醉过来,没把红红伺候舒坦,过来过来,让你李哥哥献个身,好好让红红出出气——”男人嘿嘿贱笑两声,摸摸自己扎人的落腮胡子,恬着脸追过去,把自己熊也似的毛烘烘的胸膛往红姑面前探过去。
“……”
红姑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拧起眉,气哼哼的狠瞪了那男人一眼,转身摔门帘进了屋子。
男人又嘿笑了一声,也快步跟了进去,离玉老老实实的坐在隔间里,小心翼翼的‘吸溜吸溜’吃着他的面条,耳朵里听到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离玉记起了女人刚才的话,也就不敢在出声的停了嘴不再继续吃,只听得屏风外面‘悉悉索索’的响了一阵,随即传来女人勉强压低的呵斥声:
“你这挨千刀的,都跟你说了,今天我不高兴,你还要来……非要我真跟你翻脸是不是?”
“红红心里不高兴,就让李哥帮你看看,看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你李哥我会医……”男人嘿笑着,悉索声加剧。
“屁!你要是会医,公猪都能下崽子!”红姑在外面恨恨的骂了声,离玉坐在隔间里,望着自己手里的碗,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小心翼翼的挑起里面他特意留在最后吃的肉丝,叼进嘴里。
“红红,你这腰还真是越来越细啊,肩膀也越来越白,还不是你李哥我滋润的好,来,让李哥再帮你四处按按,保证按完之后让你越长越水灵……”
“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就会老这套,你放手……你……”
离玉继续叼肉丝,把肉丝都嚼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夹起碗里最后那几根剩面条,隔间外那原本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被另一种声音替代,刚开始还是很普通很隐忍的呼吸声,但渐渐那隐忍的呼吸声变得凌乱而暧昧,离玉嘴角抽了抽,叼在嘴里还没完全吸进嘴里的面条‘啪嗒’一声掉回碗里——
这、这、这、这,他,他上辈子也是有过老婆有过孩子的人啊——
一旦明白了隔间外面正在上演全武戏,坐在隔间里的离玉就仿佛被放进蒸锅里的蚂蚁一般乱了手脚,只感觉他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出去也不是继续留在屋里也不是,头上冒汗的抱着面碗在小小的隔间里原地转了好几圈,终于惹出祸端的把小腿磕在座桶沿儿上——
嘶……
离玉吃痛的倒抽了口气,忽然老实抱着面碗又坐回了座桶上,只听隔间外叮叮当当乱响了一阵,那粗哑的男声低喝了一声“有人?”
然后又是一阵噼啪乱响,其间有男女人的互吼若干,然后离玉就听见有人光着脚‘啪嗒啪嗒’快步的走向隔间,一把拉开隔间的屏风怒气冲冲的低吼道:
“怪不得今天怎么说都不愿让我碰,我倒要看你藏了什么样的小白脸!”
呜……
离玉心惊胆战的抱着面碗,眼睁睁的瞧着原本挡着他的屏风被‘哗啦’一声拽了开,一个浑身毛烘烘的虬须大汉黑铁塔般的立在他面前,半长的短褂四敞八开,半遮半露的显出一片刚硬带毛的胸脯肉,下面两条铜棒槌般的腿叉巴着,中间那气势昂昂的物体……呜……为什么老天老让他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