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1999年,是20世纪的最后一年。今天是三月十一号,不管是小学生还是幼稚生。都是在今天去上学,而我们四岁的陈晟祀也要在今天去上幼儿园啦。
今天一大早,不知道是不是隔壁养鸡的那个人把鸡给宰了,陈晟祀和陈日宏都没有听到鸡鸣声,不过还好有闹钟!被闹钟叫醒陈日宏和陈晟祀吃完了(老婆)妈妈黄慧甘早早起来去买的早餐。然后洗脸刷牙,下楼开车去了。陈日宏今天穿着一身红色的悠闲服和一条白色的尼龙裤,开着摩托车载着陈晟祀,慢慢开向目的地——西山路的s县第一幼儿园。第一次送儿子上学,陈日宏在兴奋之余又有一点激动,反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他在心里想,不知不觉自己从一个青年人变成中年了(他自己想的,才29岁嘛。),而且还当了爸爸!嘿嘿,就是儿子好像有点怪。
s县第一幼儿园离陈晟祀居住的“黛汉”小区不算远,才900多米左右。果然!不到十分钟,陈家父子俩就开着车出现在幼儿园的路口前了。现在是早上7点钟,幼儿园大门前的这一条路叫水米路,在新中国解放的那几年这里是派米的,只是后来变成被人拆了罢了。水米路早已是人山人海了。几乎所有大人都是带小孩来这里入学的,这和陈日宏倒也一样。
随着人群的熙攘前进,陈日宏也慢慢把车开了进去。新来的学生都需要在门口那张桌子去登记名字,算是新生报到报到!然后知道自己的班级是哪个,由父母带过去。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条路会这么多人的原因,人很多,门又只有一个,又摆上一张桌子登记,不挤才怪。
新来的幼稚生很多个都在嚎声大哭,犹如人间地狱。在这种气氛下,本来有一些大班的幼稚生重温记忆也大哭了起来。陈日宏开车快开到中间的一个停车场的时候,还看到一个紧紧抓住自己母亲裤脚不肯松开的小孩,哭得满脸鼻涕,任凭他母亲怎么用手打他的屁股,就是不松手,完全深得古人的一句诗词“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的真髓。
看到这情形,陈日宏扭过头看了看坐在后面的儿子。陈晟祀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休闲服和黑色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和他皮肤一样白的运动鞋。黑色的长发绑在脑后变成了小马尾,那对镰刀眉之下的大眼睛十分随意的扫视着周围,哪里有一点儿想哭的意思?“果然是个怪胎,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嘛!”陈日宏把头转回来,无奈得翻了翻眼白,样子要多搞怪就多搞怪。
把车开进一边被当成停车场的空地,找到一个位置,停好车拿起钥匙。把坐在后面的儿子抱了下来,再锁上车。拉起自己儿子的小白手,向附近的一个文具店走去,这是妈妈吩咐的前些天忘记了!走着走着陈日宏突然发现,他奶妈的!这周围的孩子咋那么丑呢?哎,还是自己儿子可爱点,没办法,遗传我的嘛!心想着,自然而然的自豪了起来。来到文具店后,转头看向儿子问:“儿子,要?爸爸都买给你。”
“哇,好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啊。”陈晟祀还没有说话,一个中年的肥胖妇女从文具店里面走出来,显然是这家文具店老板娘了。老板娘看到自己店里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快步走了过来,显然是被陈晟祀的“美貌”给吸引住了。来到陈晟祀身前蹲下来,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小妹妹,你要买什么?阿姨都给你打5折。”
听到有折扣,本来还想给自己老爸省点钱的心思顿时消失。说了一句“谢谢阿姨!”以后后,就自己去拿了一个褐色的小熊笔袋,几支铅笔、一个橡皮、两本画簿和一个黑白色的背)。
“你的女儿很可爱啊!先生,真是羡慕你。”老板娘虽然很喜欢陈晟祀,但是生意还是要做的,所以就和“金主”交谈了起来。
“谢谢,不过他不是女孩子他是男孩子。”
“呃哈哈,不好意思,他长得太像了女孩子了没看出来。他是刚刚读幼儿园的?”
“是啊,刚刚4岁。应该也到年龄了...”
“老豆(老爸的意思),我已经选好了。”在父亲和老板娘交谈的这段时间里,陈晟祀又挑了一套尺子,把东西都给老板娘和老爸看。“一共是一百四十七块,打5折是七十三元五毛。”老板娘走到店里拿出一个小算盘拨弄了几下,很快就算出了总数。这个年代计算机还没有普及呢!算盘还是大家常用的计算工具。
“谢谢老板娘,下次我还来这里买东西。”付了账的陈日宏拉起背着背包的陈晟祀,背包太大直接垂到陈晟祀的脚关节窝上,还好里面的东西是刚才买的文具,要是全装上书,怕是要把陈晟祀给压扁了。陈晟祀一边被爸爸拖着走,一边侧过身子用手挥了挥,向老板娘道别。
“欢迎你在来~”不得不说,陈晟祀已经把老板娘给萌坏了。
“叭!叭!”一辆黑色的丰田佳美从路口一路逼开人群开了进来。90年代能买车的都是一些真正的有钱人,不是很有有钱的都买不起,哪怕是一辆比较便宜的,手续费都比你买车的要贵。陈日宏不过是电厂里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而已,这种车别说买,刮一下就是半年的工资。陈日宏可不想赔这种冤枉钱,现在的陈日宏已经有妻子儿女了,哪里还有年轻时的锐气。拉着儿子的手,陈日宏走到一边,看着这辆丰田佳美从自己面前开过,眼里的羡慕怎么也掩盖不住。毕竟,没有那个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