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明天一定办好。”此时此刻袁贵其实已经揣摩出来了,主子这是别有用意呢,不过他自然聪明的不会问出来。
“刚才前面发生什么了,你半天才来?”
袁贵一听忙解释:“正要向您回禀呢,来了位客人,瞧着很是贵气天成,他想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可是人家不愿意让位,一言不合两边的人就打起来了。我看他身份应该不简单,也不敢得罪,便重新收拾了一个好位置,等他满意了这才过来。”
“可有损坏桌椅?”
“自然是有的,摔烂了一张桌子,三张凳子,还从窗子里丢下茶杯将路人给砸伤了脑袋,小的已经让人送去医馆包扎了。”
云染的手往桌面上撑了撑,掀起红唇一哂,“战果不错,挺能耐的。”没等袁贵说话,云染又继续道:“损坏了多少东西让他们照价赔偿,受伤路人的医药费也让他们出。因为打斗而惊走的客人我就计较了。”
袁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其实换做往常不用云染说他早就办的妥妥的了,可这回来的年轻公子瞧着着实非同寻常,身边还带着几个杀气满满,武功高强的护卫,让袁贵去要钱,他心中有些气虚。
“去吧,愣着干什么?”
袁贵干笑两声,只得领了这个棘手的任务,硬着头皮而去了。
……
这天晚上,因为天气闷热云染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他去浴房头发洗了个澡,换了身布料柔软的浅紫色的广袖衣衫,头发半干的披在脑后。
阿展已经搬了躺椅放在树下,云染便直接躺在上面,拿着扇子不停的扇风,脸上的表情沉闷又宁静。阿展又是端茶又是端糕点又是端饭菜,忙得热火朝天,可是云染都摇头说不吃。
阿展不放弃,继续准备去换别的东西来,云染无奈扯着他的袖子,“好了,别忙活了,我一点也不想吃。坐吧。”
云染指了指旁边的多余的椅子,阿展扁了扁眼睛,有些挫败的一屁股坐下去。
云染拈了块糕点喂到他嘴里,阿展故作生气的偏了偏头,不接,云染刚移开手,他又立马又往前一扑用嘴巴叼住。
阿展又将他手里的扇子夺过来,然后边嚼着糕点,边给他打扇。
云染枕着手臂,透出树枝空隙定定的仰望着夜空,耳旁是知了无休止的叫声,让原本就颇为心烦的云染更加的燥意涌动,总觉得想做点什么才好。
隔了会儿云染侧了侧身,幽幽的叫了声:“阿展……”
阿展凑前来,听他吩咐。
“好吵。”
“……”阿展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知了。
云染继续缓缓道:“去,将它们都捕下来,烤了。”
阿展已经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站起身正要行动,袁贵突然匆匆跑了进来,这个时辰,酒楼还在开门迎客,一般如果发生什么事情袁贵都会自己处理好的。而现在见他急急惶惶的样子,恐怕是实在拿不定注意了才会来找云染。
云染蹙了蹙眉尖,坐起身来,墨发垂落肩头,睨着走到面前的袁贵,问:“什么事?”
袁贵满头大汗,边喘边苦声说:“小虎,小虎跟阿辞被人抓走了!他们,他们……”
阿辞?!云染眸色骤冷,猛地站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云染衣服也顾不上换就往外走,阿展跟袁贵紧随其后。袁贵一路上将事情都讲给云染听了。
原来是阿辞跟小虎在酒楼门口玩闹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而好巧不巧将那人手里拿着的一块玉佩给撞掉在地上了。
袁贵叫苦不迭:“我听见动静跑过去才发现正是那个下午就来了的贵客,坐了许久,怎么就这么巧合让两个孩子给撞上了呢,唉!我瞧了那被摔裂的玉佩,果真不是凡品,他说要赔钱,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他便命手下将两个孩子都给带走了!我没办法,只有来……”
“他说要赔多少钱?”
“这个……”
云染听见阿辞被抓了本来就心急如焚,听他支支吾吾的,顿时不耐的喝道:“我问你话,打碎的玉佩要赔多少?!”
“三百两。”袁贵擦了擦汗。这笔钱着实不是小数目,他只有来找云染这个老板求助才能指望把孩子给救出来。
云染二话不说,直接去账房取了银子,向外走了一段路,云染脑袋里蓦地一道奇异的光闪过,让他抓住了什么漏掉的讯息。
他猛地顿住了步子,侧眸问袁贵,“你说的那个贵客,长什么样子?”
袁贵回忆了一下回道:“瞧着,跟小老板你年纪差不多,锦衣华服,龙眉凤目,容貌很是清贵俊挺,就是总是阴沉沉的骇人,瞧着不大好惹。”
“他留下的住址在哪里?”
“曲水别院。”
云染顿时就不可思议的冷笑了一声,是他!
楚晏宁。
刚才听袁贵说的时候云染就隐约察觉有些不对,有谁会没事在走路的时候把玉佩拿在手里?根本就是故意等着孩子撞过来好借机生事!
之前在百晓生的房间看到楚晏宁留的纸条完全没有受到威胁,也没有主动去找他,云染早料到他不会这么容易罢休,但是没想他居然会沉不住气的把手伸到孩子的身上。
楚晏宁肯定是上次在寺庙看到了阿辞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故意对着阿辞动手,小虎只是顺带被牵扯进去。
见袁贵焦头烂额的样子,云染语气缓了缓,道;“你且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