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你知道我们温家是做什么的。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两家人去海边度假,你不是很好奇我父亲后背上为什么会有纹身吗?其实我母亲身上也有。本来我和我哥哥都应该有……可惜我父亲走得太急了……没来得及。】
【…………】陈埃趴定了,一动也不动,背后的刺痛一下下的接踵而来,这种痛感时强时缓,有时候皮肤会被刺激的一阵激灵,陈埃后来甚至迷上了这种痛感。
这屈辱的痛感,比自杀更折磨人。
陈埃的记忆里,第一次刺青她并不顺从,结果大腿被温禧抽几鞭子后她就老实了,一边哭,一边趴着任她去刺。
陈埃闭上眼睛,眼泪珠子滚滚而落——她无意识的缓慢下沉,当她再睁开眼睛时,她在一家分公司的办公室里,正在碎纸。
碎纸机“嗡嗡”作响,陈埃转过头,温禧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我看你适应的不错。】温禧走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腰,两人贴得很近,温禧戏谑地看着她,【口红的颜色太深了,你是想要诱惑谁吗。】
说完,她就用手帕擦掉了她的口红。
这是她第一次穿黑色的职业装,也是她第一份工作。
【复印机学会用了吗?我来这里巡视,我可以教你。】温禧说。
陈埃摇摇头,她推开温禧,抱起一堆蓝色的文件夹,【我要去忙了。】
【你不是我的员工。你不用这么卖力工作。】
【那我是你的什么?温总?】
【玩物。】
温禧的话顺利的让头一天上班的陈埃坠入谷底,她不甘愿的望着温禧。
温禧笑着宣布游戏规则,【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我会给你换一家公司。你有工作了,每个月有工资,你可以自己去租房子,你可以试着交朋友。不过,你要随叫随到。】
【谢谢温总的慷慨。】
温禧离开了办公室,陈埃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望着这座陌生的南方城市,她要以庄湄的身份,做一个埋在人群中的普通低级小职员,谁都不认识她。
她一家公司一家公司的换,根本交不到朋友,工资也不够付房租,买新衣成了一种奢望。
温禧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她窗、化妆品,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可绝大舶根本不衬庄湄这个小职员的身份,她讨厌那些同事在暗地里说她被金主包养;
温禧每次飞来陌生城市看她,都会带她出去玩,她也会找机会逃跑,不走运的时候就会摔伤进医院,走运的时候就会逃出温禧的掌心一两个小时,然后被关进黑屋里一两天,要么挨一顿鞭子;
温禧每次在除夕前,肯定会和她吵一架,这口水仗往往都是她挑起来的,她会咒得温禧不得不和她吵架!直到第三年,这种习惯性的吵架才真正消失,因为温禧已经不需要整个过年期间都在温宅陪容兰芝坐镇,她会陪她在狭窄的出租房里休年假;
温禧第一次陪她去超市买年货的时候,她五谷不分,蔬菜都认不全,她不会烧饭做菜,连洗碗拖地也做得勉强;
温禧第一次亲自动手来剥她的衣服是因为她将一把小刀绑在身上,准备晚上温禧睡熟了就先神不知鬼不觉把她给宰了,然后她再自杀!可惜没成功,温禧发现后,规定她必须光着身子上床,这规定后来又慢慢废除了;
温禧第一次吻她是在一个分公司业绩获得全国第一的庆功宴后……温禧将她按在办公桌上,深深的吻了她一下,一直吻到底,就那么一下……紧接着,她用力推开了她!
从此,温禧就再也没有主动吻过她的唇。
…………记忆与现实逐渐交织在一起,陈埃越来越感到窒息,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下沉,她已经沉到了底……
“啊!”剧烈的刺痛感让陈埃猛地从黑暗中清醒过来,眼前的光亮让她的双眼唰唰的开始流泪,她张了张嘴,含混不清的说了一句,“小欢喜,我错了……求你……不要……”……这么说完她又觉得掌心痛极了,她又喊了声,“半壁,救我!半壁,救我!”
“陈埃。你睁开眼睛,你好点没有?”詹半壁站在一旁问。
陈埃睁开眼睛,泪眼婆娑中,她看向陷在白光中的詹半壁。
“把灯光调暗一点。她眼睛可能不舒服。”
“是的。詹司长。”
“拿个靠枕过来,她这样坐着也不舒服。”
“是。”
陈埃看向詹半壁,她欲言又止。
眼前是个全然陌生的房间,她咳嗽了两声,“……这是哪里?”
“我们在水下。你不该来这里。出于国家机密的考虑,我有不告诉你的权利。陈小姐。你还好吗?”詹半壁的头上和脖子上都缠着绷带,她面无表情的审视着陈埃的一举一动,“刚才医生给你检查过,你有轻微的脑震荡,其他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请现在就说出来。”
詹半壁看着这个神游天外的金发少女——怎么看都觉得少了点什么,她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你说什么?”陈埃反问,她们四目相对,詹半壁再次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她不再对陈埃百般纵容,正色问道:“在上面甲板上的时候,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我认为你是个好人,这么死了太……”
“我们以前认识吗?你以前认识我吗?”
“我们以前不认识,但是我们现在认识了。你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