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乔一振振有词,理直气壮,不容拒绝,摆明了立场要向康桥宣战,也让姚远心里有个数,我梅乔一绝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是什么孩子,我是男人,是男人就该做男人的事,而不是见困难就退缩,见阻挠就忍让。
这慷慨激昂类似誓词的一番话让姚远未怒反而想笑,只有孩子才强调自己是男人吧。
“梅乔一,你真的疯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你能不能别总是孩子气。”
“我没有孩子气,也没疯,我很正常,以一个正常男人的心理在对视这件事情,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是认真的,以后你也要做好准备。”
“做什么准备,我也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我要让你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眼看着就到了而立之年,过去的十年平静如水,生活中除了工作就是康桥,没有人闯入他的世界,康桥回来了,他们的好日子又有了希望,可这突如其来的桃花运着实让自己始料不及。
可能过去因为自己伪装的好,平时又不喜欢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所以几乎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性向,也没有男人追求过他,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心,他知道这颗心属于谁,只有康桥能在心里兴风作浪,别人不能,也不允许。
接下来的两天梅乔一没有什么动静,即使是在食堂吃饭碰上,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赖叽叽的贴过来,没话找话的跟你说个没完,而是老实的端着盘子坐到很远的地方吃,这多少让姚远松了一口气,觉得他俩之间就应该这样,这才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也不至于太尴尬,这样挺好。
孩子一时兴起说了那样的话,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谅。
快下班的时候,姚远接到了汪也的电话。
汪也是姚远的大学同学,虽说也是学设计的,但人家家里有钱,根本不屑给别人打工挣那点零花钱,他本人也不喜欢每天点灯熬油的抠哧那些一看就眼花的破图纸,当初学这个专业完全是和家里赌气,他想去当兵,可家里人不同意,所以就胡乱选了一个专业,反正学的好赖家里也没人管,只是混个文凭罢了。
这样有钱人家的子弟,都是没毕业就已经安排好了以后的生活,所以汪也一踏出校门,他老爹就出资给他开了一家咖啡店,让他自主创业,而且还是在市里最繁华的街道,经过几年的打拼,倒是也经营得有模有样。
大学时两个人比较要好,那时姚远刚刚和康桥分开,再加上爸爸的离世,让他一度悲伤有些接受不了,每天都是郁郁寡欢的,和同学从来不说话,吃饭也是一个人默默的在角落里,学校里社团的各种活动更是找不到他的影子。
本身姚远长的就单薄瘦弱,白白净净的,让人有种想要保护他的yù_wàng,再加上他那忧郁的表情,每天就像个雕像一样坐在那儿,总是勾得人想去了解他,想去接近他。
那时的汪也坐在他的后座,每天看着他的后脑勺不是趴在桌上就是呆呆的看着某处,来去都不作声,目不斜视,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更奇妙的是每次考试他都不挂科,并且都是优,这不得不让汪也刮目相看,想走进他的世界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奇人。
开始是假装让他帮忙捡东西,然后是朝他借作业本抄作业,再就是大冬天故意穿少得感冒,让姚远帮忙买药,最后是磨了半个月的宿管老师,终于把自己的行李挪到了姚远那屋,并且是对床,这让他高兴了一学期。
其实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姚远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长的细皮嫩肉的像个女孩子,平时不爱说话,但真正的笑起来又会让你心旌荡漾,觉得他是个有魔力的人,越走近越觉他是那样的可爱。
汪也最后发现自己对姚远感情不一般的时候也是震惊了,因为他是喜欢女孩子的,高中的时候还曾经处过一个女朋友,一直认为自己的性向没问题,见到异性的生理反应也正常,但就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姚远,他就不自然了,似乎一切他认为正常的东西都乱了。
最后他试图远离姚远,以前所有两人一起做过的事,都狠心的抛下姚远自己去做,自己去吃饭,自己去洗澡,自己回宿舍,自己去打球,就连上课都离姚远远远的,不再坐在他后面,这所有的举动都看在姚远的眼里,他明白,所以也坦然,就像当初和汪也没要好时一样,觉得自己还是习惯独来独往,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空间里,想着自己的事,这才是正确的生活轨道。
经过一段时间后,汪也终于忍受不了没有姚远的生活,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越是躲避越是想接近,越是无视越是想见他,两个人明明睡得很近,伸手就能碰到对方的头,却像是隔了万米远。
他想和姚远和好,但又为之前的幼稚做法感到丢脸,怎么那么的小气,那么的不男人,喜欢他怎么了,谁说同性之间不能互相喜欢,自己和那些铁哥们不也是勾肩搭背打打闹闹吗,虽然心里对姚远已经有了异样的悸动,但为了不失去他,把他当做铁哥们相处就好了。
于是在大家都进入梦乡的夜里,偷偷的拿出手机给对床的姚远发短信,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缓和气氛了,因为要让自己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