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镇!”他从两人插手相握的指尖硬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好兄弟一样拍了拍他没靠着的那个肩膀:“你今天,没答应桓舫。好!”

“很好!”他翘起大拇指:“相当的好!”

“我敬你……”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靠着的宿镇,又将头枕了回去,还是没说出:“敬你是条汉子。”这句话。

“我高兴!你干的漂亮!”他又拍了拍宿镇那稍显瘦弱的肩膀:“我会补偿你的,我会对你好的!”

“我会证明的!我根本不是桓舫口中那样的人。”

“我会对你稍好一点!嗯,就稍好一点。”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暗示着自己。

谭青的宅子就算是再大,也该是走完了,宿镇停在了谭青的寝室门口,顿了顿,忽然觉得自己的头被轻轻的抚摸了两下。

那种感觉让他动也不敢动。

只听见耳边传来谭青师兄对他的评价:“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

“孩子?”他看着弯着腰才能靠着自己肩膀的谭青师兄,点着的脚又抬高了些,还是没有到达谭青师兄可以随意靠着的地步。

忽然不喜欢听到他口中的“孩子”二字。

他身手去推开谭青师兄寝室门。

里面摆放着他说不出来的精细法器,谭青师兄自是个讲究人,他睁眼分辨着那些东西,却也只知道一一二二,那些摆放整齐的法器中,有一处空着的地方,甚为突兀。

他看了许久,谭青也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指着空的那处:“我的……我的衣服,我要等她给我做。”

他有些累了,自己趴到了床上,手仍旧指着那处:“我要等她……等她给我做。”

“要尊夫道。”他像是睡过去了,好一会他才说出了后面的那一句话:“她做的我才穿……”

这句话算是一个结尾,说完了,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嘴角依旧是翘着。

似乎是做着邱明珠师妹给他做了衣服的美梦。

宿镇却是楞了半晌,过了好一会,才找回了手脚应有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绕过了那一堆的宝物,走到了谭青师兄的床前,给他压上了被子。

此时弯弯的月牙好像是已经知晓自己没什么照耀的能力,换了旭日升起。

那红艳艳的,却还是比不过宿镇脸颊上的一片要红到脖颈处的羞涩。

谭青师兄……只肯穿他做的衣裳。

第24章

都说是宿醉的人会不记得自己醉时发生的事情,谭青这一觉睡了一个日夜颠倒,偏生的将那晚上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就连那弯弯的昏暗月牙照在花上的影子颜色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扶着额头,看着已经将他手指勒出痕迹的玉瓶上的红线,整个人是蒙的。

他靠在床头,将那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又重复的想了一遍,似是要找出那么一两点自己觉得自己做的英明神武的,可以抵御那日犯蠢的事情,或者只言片语也可以。

并没有。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气都快没了还是想叹,整个人靠在床柱上,满脸就写着四个字“生无可恋。”他宁愿自己的脑袋是懵的。

又过了好一会,他像是终于从丢人般的耻辱中走了出来,掀开幔帐四下看看,空无一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宿镇立在床边对自己笑容满面的说一声:“谭青师兄好!”

这样渗人的事情发生,这让他的脚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落在地上。

宿镇并没有在他床边候着,他一大早的就到论道台上,收了些剑穗,然后像棵树一样的扎根在了比赛台下,只等到玲羽上台。

玲羽打了好一会,她的法器是一柄团扇,团扇中的每一根丝线飞出来都像是一根绣花针,打得对方体无完肤。

她走下台去,并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台下的“那一棵松柏”直到自己走了一会,就觉得身后有人紧紧的跟着,她这才确定了那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宿镇,正跟着自己,她一歪头:“你跟着我干嘛。”

她忽然睁大了双眼,将团扇捂住嘴:“你不会因为我昨天给你说了些好话就爱上我了吧!”

“我跟你说我喜欢的可是谭青大师兄!”

“我虽然知道我人见人爱招人喜欢,但是小弟弟,姐姐针对你没感觉。”

“你太小了。”

宿镇发誓,从此之后他最讨厌的字就是这个“小”字!他冷漠的说道:“师姐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想向你学习。”

“你是该向我学习。”玲羽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副师姐的姿势,绕着宿镇走了一圈,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他的根骨,虽然她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你别看你金丹期,我跟你讲,你根基不稳知道么,你这突破的太快是有坏处的,师傅跟我说啊……”

她还待再说,却被宿镇打断:“师姐,我并非想要跟你学这个。”

“那你跟我学什么?”玲羽皱着眉头看着他,心想这人莫不是记仇来玩我的?

但是奈何人家那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好,狠狠的灭掉了桓舫的威风,让她对面前的人又来几分迷之好感,倒也认真的给了他一次机会:“你说啊,你不说清楚,让我怎么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教你?”

宿镇压了压嗓子:“师姐,我想跟你学做衣服。”

“啥玩意?”玲羽向后猛的一跳,手中的团扇此时也不是仅仅的遮住嘴那么简单了,直接脸都全部的遮住。整个人躲在团扇后头喃喃自语:“坏了坏了,我就知道自己人见人爱的,这完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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