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岱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叩叩!”身后的玻璃窗户被人敲了两下,方岱川回身看去,之间李斯年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出来。
“哇……好帅啊!”小姑娘低声喊道,“是川儿哥你朋友吗?也是个明星吧!”
方岱川端着杯子站起来,笑道:“不,他就是那个被我端了窝的雇佣兵头子。”
“川儿哥你真幽默。”小姑娘被他逗得前仰后合。
李斯年结果他手中的一杯咖啡,替他打开了车门,回头却见那小姑娘趴在门口,一会儿双手伸直,手指搓出两个心,一会儿双手比在头顶,比出一个心,一口气换了好几个花样,总之是热情如火的告白。
李斯年笑了笑,没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今天爷爷在小胡同里做了桌菜,请他们过去。
爷爷院里的柿子树结了果,他年纪大了没法收拾,要方岱川去给他打柿子,打完请他们吃饭。
“副局找你什么事儿?让你去给他们卖命?”前面正赶上一个红绿灯,方岱川举着咖啡杯喂给李斯年喝。
李斯年低头瞥了一眼桃心奶泡,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大口,把奶泡嘬散了形状:“没什么大事儿,每个月去找他报个道,交代一下任务进度。”
方岱川皱了皱眉:“这么麻烦?没你在美国自由吧?”
李斯年笑而不语。
“还有,你给我瞎艹的什么人设?!我就让警方给我辟一下吸毒嫖娼的谣,你倒好,整了个什么玩意儿?还给我颁了个见义勇为奖,我要那玩意儿干嘛?”方岱川噘着嘴嘟囔。
李斯年腾出手来揉了揉狗头:“奖牌挺好看的,回去扔给贝塔啃着玩。”
“拉倒吧,”方岱川皱了皱鼻子,“镀金的,毒不死它。”
他们哥俩处的可糟糕。
贝塔记恨方岱川把主人揍吐血的事儿,方岱川看不上李斯年天天抱儿子一样,一回家先抱贝塔,一人一猫相看两厌。
前阵子贝塔到了年纪,李斯年没时间,嘱咐方岱川送他去绝育,贝塔抵死不从,被方岱川强硬地塞进猫包送进了医院,从医院出来,贝塔戴着丑陋的耻辱圈,绝望地把李斯年的新车咬穿了座套。
那天李斯年回来,贝塔叼着主人的裤腿,哭得泪眼汪汪,咬咬主人,就一步一回头地去方岱川脚边大吼大叫,指着方岱川对主人控诉,委屈得脸都变形了。
——完全不知道幕后主使是他深爱的主人,简直是人间惨案,悲伤。
从此之后方岱川和贝塔几乎是不共戴天,饭都不能一桌吃,李斯年每天晚上陪媳妇儿吃一顿,再陪儿子吃一顿,靠黄金右手摸摸蹭蹭维持宠物家庭的和谐稳定。
今天没把贝塔带出来,李斯年听说爷爷家有只大黄狗,猫科动物和犬科动物天然就是处不好,李斯年对此深有感触,决定不再违抗自然法则。
小胡同太窄了,车开不进去,两人就把车停在马路边的停车带,步行走进去。
“以前那个大爷就在这儿卖橘子糖和北冰洋汽水儿。”方岱川指了指胡同口的一块平地。
李斯年笑话他:“吃的,就记得那么清楚,我,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方岱川有点不好意思,勾住他年哥的小手指,拉着手指头冲人家笑了笑。
走到隔壁的小院儿,李斯年停了一下脚步,他透过敞开的门看了看里面的自行车和照壁,笑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
方岱川有点心疼。
“汪——汪——”大黄狗察觉到方岱川的动静,从旁边门里撒丫子跑出来,一口气撞进了方岱川怀里,舔他的脸。
“哎呦行了行了,大黄,你低头看看你自己多重了,还当自己是个小狗啊,抱不动了!”方岱川笑斥道,亲昵地撸了撸大黄的头,被贝塔打击得稀碎的爱宠心瞬间被治愈了。
大黄跳下来,蹲在一边,歪着头打量李斯年。
李斯年半蹲下来,伸出了黄金右手:“你好呀大黄,我是李斯年。”
大黄思考了一会儿,凑过来舔了舔他的手,用头顶微微磨蹭他的掌心。
“呦,可不容易,”爷爷叼着老烟袋走出门来,趿拉着鞋,“大黄平时不主动亲近陌生人的,小伙子真不错。”
方岱川一脑门黑线,也不知李斯年因为被狗亲近所以被夸不错是种什么心态。
李斯年倒是落落大方,站起来点了下头,叫道:“爷爷好。”
爷爷点了点头:“你也好你也好,我们家川儿第一次带朋友来家呢,快进来,随便转转。”
柿子树挺高,年头不小了,摘柿子不比摘枣,熟透了的柿子不能打下来,摔地上得摔个稀碎,得有人爬树上去一枚一枚摘下来。
方岱川扛来两张梯子,和李斯年一左一右分工,爷爷仰着脖子在下面接着,摘一个,就吹吹上头的土,摞到框里。
“前儿老李家枣打下来了,他闺女今年结了婚,女婿上门给打的枣,送我两筐,冲我显摆了半晌,说他女婿长得可高了。”爷爷状似无意地说道,“今儿我摘了柿子,也给他送一筐去,告诉他,是我家川儿和他朋友亲手摘的,我们家川儿高,他朋友也高,比他女婿高,也让我显摆显摆。”
李斯年手上动作一僵,低头看了爷爷一眼,爷爷眼睛正盯着他,他手一颤,一枚熟透了柿子脱手而出,砸在了地上。
“你看你,小心着些,”爷爷惋惜地看了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