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玉堂没有事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恐怕也不会认为这里会是朝廷安排的探子所在地,说回目光,白玉堂注意到了那中年汉子的那双手,就像是那些普通的庄稼汉子一般,很是粗糙,整个人也没有半点那种探子身上应该有的特质,要不是,一进门对方所说的那些话,白玉堂真得怀疑是不是他自己走错门了。
“婆娘,来客人了,捡点好东西,做点菜,我和这大兄弟好好喝两杯!”
见白玉堂站在院子中央四处打量着也不说话,那中年汉子笑着搓了搓手,朝屋子里面大喊了一声,倒真像是家里来客人了的模样。
随着中年汉子这一声喊,很快便从屋子里冒出了一个妇人来,长得跟那中年汉子一样,不漂亮也不难看,就是一个正常人,此时应了一声之后,也没看白玉堂就开始忙了起来。
“来吧,老大,咱们屋里坐,边喝边聊……”
见那中年妇女出来了,那汉子伸了伸手,便示意白玉堂先进去,被这两人的举动弄得有些发蒙,不太摸得着头绪的白玉堂,倒是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怕屋里有什么陷阱,倒是大大咧咧的就走了进去。
当然,这屋里也没有什么陷阱,就跟平常的农家小屋一样,外面是一个小厅,摆着一些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到底都是什么的东西,还有一张八仙桌,摆着几个凳子,至于里面应该就是睡觉的地方,用一个矮帘子给挡住了。
大概的扫了几眼屋子,白玉堂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直直的看着那个中年汉子,也不说话,只等着对方给他一个解释,刚刚摆的那一出到底是个什么鬼啊。
“兄弟,你也别见怪,现在外面查得太严,这谨慎点啊,没有坏处……”
见白玉堂这幅模样,那中年汉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随后便面色一正,问起了正事:“兄弟是从京城来的,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做?”
作为一个联络的据点,这中年汉子,在这里的作用不大,只是起到一个沟通联络的作用,对于白玉堂他也不认识,要过来干什么那就是更不清楚了。
“没什么大事,你刚刚说现在外面查得严,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瞅这屋内的样子,眼前这男子想来也帮不上他什么,倒是对于刚刚这男子所说的话,感到有些好奇。
“还不是长沙王吗,最近可能是要搞点什么大动作的,反正,就是突然之间就开始大规模的查起来,朝廷这边过来的探子,据我所知,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打压下去了不少,弄得我现在也是提心吊胆的!”
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探子的日子是不好过啊,死了恐怕都没有人知道,现在外面查地那么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查到他的头上来了。
“你们没有向朝廷回报吗,他们派人抓你们,你们就不会采取一些行动?”
虽然白玉堂不是很清楚这些探子的体系,但在他看来,不管是任何组织,这紧急的应急措施总还是有得,不可能会眼睁睁的坐以待毙,不管是撤出长沙,还是与朝廷联络,跟那些人拼死一搏都算是一条出路啊。
“兄弟应该不是朝廷中人吧,这事情啊,远没有那么简单……”
诧异的看了白玉堂一眼,那中年汉子仔细一想,便也就明白了,摇了摇头,有些感叹的说道:“这朝廷花了那么多功夫,好不容易才在长沙城中埋下这么多伏笔,怎么可能就这么的轻易放弃,而要说联合,那就更不可能了,长沙城埋下的探子虽多,但怎么也不可能是军队的对手,万一在暴露一些没有被发现的,那损失不就更大了!”
简单点来说,其实就是朝廷省不得到手的利益,更不愿意放弃长沙城,至于那些探子的生命,在他们看来,远没有在长沙埋下一个钉子来得重要,或许在那些上层人的眼中,只要能够成功的留下一个,那便是死再多的人,也不会觉得可惜。
白玉堂自然不会明白这样的道理,毕竟他远没有那么狠心,或者说,他没有那种上位者的思维,但对方现在已经说得这么透彻了,白玉堂自然不会不明白。
只是这种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好得办法,他能够在这些据点之中寻求帮助,却不代表着,他可以命令长沙所有据点里面的人听他的吩咐,他毕竟只是一个江湖侠客,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去负担那么多人的生死。
沉默了一瞬,白玉堂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碰的一声巨响,随后就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一些人的说话声,仔细听了两句,白玉堂和那中年汉子的脸色顿时都是一变。
白玉堂刚想要出去看看,就被那中年汉子给拦住了,此时对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一开始见到的那种农家人的憨厚朴实,而是满脸的凝重,他仔细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低着头跟白玉堂说道:“兄弟,你找个地方躲一躲,一会趁机逃出去,这次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说着,也不等白玉堂回答,就小跑着走了出去,看到被那些身穿黑衣的男子用刀架着的妻子,那男子面色不禁一变,顿时诚惶诚恐的求饶道:“大爷,有话好好说,您看上了什么,随便拿,只求您饶了我和婆娘这条命,您想要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