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晚了,周昌英留林宛吃晚饭,林宛并没有拒绝。和周昌英、宁无忧一起吃过晚饭,然后,赶在天黑前,匆匆往东郊奔去。
将林慧心的事情安排妥当,林宛的心事又了了一桩,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回程的路上,靠在王琪的怀里,安心地睡着了。
烈风一路疾驰,冬夜的街道十分安静,没有多少行人,马车行得又快又稳。
突然,马车慢了下来,拐了个弯儿,缓缓停下。林宛虽然睡着,却并没有睡沉,马车一停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眼神迷蒙,又疑惑。接着,就听见刀剑撞击和划破夜空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声音不大,但是在静夜里却听得非常清楚。
林宛轻轻撩开车帘,只见马车停在一个小巷子里,巷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抬头向远处看去,只能从巷子口看到对面的火光,打斗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烈风的声音突然在林宛的耳边响起:“小姐,是对面大皇子府在抓拿刺客。大皇子府的几十个侍卫围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武功很高,如果他想离开,并不是难事。但是,他似乎并不想走,一心只想往里冲。”
林宛蹙眉想了想,低声道:“你去看看,如果与我们无关,我们就赶紧离开,别管周天宏的闲事。”
“是,小姐,属下遵命!”烈风立即领命,迅速离去。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远处若隐若现的金属撞击声,如同一下下敲击在人的心上,不由生出恐惧。
等了许久,烈风都没有回来,林宛低声问道:“隐魂?在吗?”
“小姐,属下在!”果然是隐魂的声音。
“嗯,在就好。”林宛轻轻应了一声,顿时就放下心来,暗道,烈风还是有分寸的,如果隐魂不在,他一定不会离开这么久。
又过了一会儿,耳边又传来了隐魂的声音:“小姐,烈风和那个黑衣人往东边去了,我来驾车,到前面再与他们汇合吧。”
林宛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马车又启动了,从小巷的另一边绕道向东郊行去。一路上,隐魂专走小道,就是为了避开大皇子府的侍卫。
大皇子府向东去了,正好与林宛同一方向,尽管隐魂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最终还是在东城门与他们撞上了。
城门口灯火通明,守着上百名将士,还有大皇子府的几十名侍卫。城门紧闭,守城的将士挡在城门前,示意隐魂把马车停下来。
马车缓缓停在了城门口,一个守城的副将举着火把,走了过来,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沉声喝问道:“车上是什么人?都下来!”
林宛微微蹙眉,感觉声音有些熟悉。示意王琪撩开车帘,露出了车里的两个人,却并没有打算下车。
那守城的副将林宛认识,正是和林瑞晨一起参加过骑射比试的东郊大营的副将程虎。
程虎皱眉看着林宛和王琪,再次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林宛抬眸看着程虎,面无表情地道:“在下是一名大夫,是宛心公主派人来请在下往东郊的听溪丽园出诊的。”
程虎知道林宛住在听溪丽园,而且知道林宛在那里养病,所以,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也信了三分。可是,就凭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医术,真的可以去给宛心公主瞧病吗?他如此年轻,瘦弱,自己都像一个病人,真的是一个大夫吗?
林宛见程虎一直审视着自己,不由暗暗好笑,点了点头,继续道:“将军如果不让在下出城,在下就不去了,反正在下才疏学浅,对宛心公主的病也没有什么把握。若不是宛心公主诚心求医,在下也不愿意跑这一趟,既然如此……”
程虎蹙眉打断了林宛的话,沉声喝道:“大胆!宛心公主请你去,是看得起你,你竟然还敢在这儿推三阻四?”说完,又想起什么,眯了眯眼睛,问道:“你是哪家医馆的?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宛心公主要这么晚请你去?”
林宛不动声色地道:“在下万凌,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游医,不属于哪一家医馆。在下的名字,将军一定没有听过,但是在下的师傅,将军一定有所耳闻。”
程虎见林宛卖起了关子,不由眉头皱得更紧了,耐着性子问道:“敢问万公子,令师是哪位高人?”
林宛勾唇一笑,有些得意地答道:“家师是毒圣朱无常。”
程虎微微皱眉,凝眸想了想,似乎在哪里听过毒圣朱无常的名头,却并没有太深的印象。毕竟朱无常虽然号称毒圣,但是却并不滥用毒药,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即使听到过毒圣这个名号的人,也只是把朱无常当作是传说中的人物而已。
隐魂从车架下来,走到程虎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块林相府的腰牌,双手呈上,恭恭敬敬地道:“在下是宛心公主的贴身侍卫,奉公主之命来请万大夫出城看诊,公主病情紧急,请将军通容。这是在下的腰牌,请程副将过目。”
程虎接过腰牌看了一眼,又还给隐魂,往一边让开,对身后的将士们吩咐道:“开城门,放行。”
王琪放下车帘,隐魂回到车夫的位置,一提缰绳,马车缓缓前行。出了城门后,立即加速向城外飞驰而去。
大约行出了一刻钟左右,马车缓缓在断崖山脚下停了下来。
林宛撩开车帘,只见马车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烈风,另一个是满脸怒气的无奇。
无奇见马车里是两名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