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玉清淡笑摇头,挑眉嘲讽道:“太守大人不必多礼,本太子向来不喜欢劳师动众,故而没有通知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又何罪之有呢?只是,不知太守大人带着这么多人前来,所为何事?不会是来迎接本太子的吧?”
卢知谦满脸尴尬,躬身道:“西陵太子请见谅,下官是收到举报,说此处有人私造兵器,故而前来执行公务。·”
“噢?是说本太子在此处私造兵器吗?”西门玉清目光一眯,冷冷地继续道:“只是不知,本太子是在此为你们大封国打造兵器呢?还是为我们西陵国打造兵器呢?”
“这……”卢知谦一时语塞,无法回答。作为西陵国的太子,为大封国打造兵器,当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西陵国矿藏丰富,兵器打造技艺也远胜大封,其它四国每年都会向西陵国购买兵器。西门玉清又怎么会在大封国境内私造兵器呢?
周天宏哈哈一笑,走到西门玉清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道:“西门兄又说笑了。卢大人一定是收到了错误的举报,冒犯了西门兄,请西门兄莫·”说着,向卢知谦挥了挥手,示意他收兵离开。
西门玉清轻笑一声,看着卢知谦已经带人迅速撤离,并且关上了院门,才淡淡地道:“好说,好说。本太子也确实是来此请小铁师傅帮忙打造一样东西的,只不过,不是兵器而已。”
周天宏蹙眉,疑惑地问道:“不知西门兄是要打造什么东西,如此重要,还亲自在此等候呢?”
西门玉清一挥折扇,在周天宏眼前晃了晃,不悦地道:“本太子的扇骨受了些损伤,所以请小铁师傅帮忙打两根来替换。不知周太子觉得此事,是否重要呢?”
周天宏并没看出西门玉清的扇子哪里有损伤,但他却听出了西门玉清语气中的不悦,连忙赔笑道:“西门兄莫要生气,小弟我请你喝酒,如何?”
西门玉清目光瞟向兰紫月,淡淡地道:“可是,紫月公主似乎对本太子成见极深,并不愿意与本太子亲近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兰紫月进来后一直没有说话,但那一脸愤怒的表情,和猜疑的目光,却当真是一直都盯在西门玉清的身上。
在兰紫月心里,想得非常简单,西门玉清和阿木那丑丫头是·所以,阿木去拖延时间,西门玉清来阻止他们抓人,都是计划好的。
但是,兰紫月即使心里再急再气,也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不仅是因为周天宏一直在赔着笑脸,使着眼色。而且,她的皇兄也再三叮嘱过她,不可招惹西门玉清。
然而,西门玉清却没有打算放过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轻摇着折扇,斜睨着她,目光中满是嘲弄和挑衅。
兰紫月冷哼一声,轻蔑地道:“堂堂一个西陵国的太子,竟然被一个丑丫头迷得晕头转向的,而且还是一个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别以为你们的那点儿伎俩能瞒得过所有的人,本公主可不吃你们那一套……”
话音未落,只见西门玉清倏地站起身来,折扇一挥,一股劲气直向兰紫月的面门袭来。
兰紫月侧身一躲,本以为躲过了西门玉清的一击。却没有想到,突然感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兰紫月双手连忙撑在地上,俨然一副向西门玉清大礼跪拜的模样。而且,双腿仿佛突然失去了知觉一般,站不起来了。
周天宏虽然对兰紫月也已诸多不满,但兰紫月毕竟还是他的女人,眼见着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旁人欺负,他也顿觉脸面无光,不由目光一寒,厉声问道:“西门兄,这是何意?”
兰紫月虽然鲁莽无知,但是她说的话却句句都扎在西门玉清的心上。满腔怒火早就无处发泄的西门玉清也毫不示弱地看着周天宏,淡淡地道:“周兄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小弟只好勉为其难,代你给这个愚蠢的女人一个教训。否则,她将来一定会给周兄惹出更大的祸事来的。”
西门玉清与周天宏久久地对视着,小院儿里静得可怕。只有阿树,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一下一下地捶打着那块烧红的铁块儿。
周天宏不想与西门玉清为敌,但是,并不表示他怕西门玉清。若论武功,他可能并不在西门玉清之下;若论身份,他也是泱泱大国的一国诸君;若论天时地利人和,这是在大封国,他当然不会怕一个临国的太子。
但是,西门玉清在西陵国权势极大,连西陵皇都对西门玉清惟命是从,极为忌惮。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西陵国。
而且,西门玉清是西域鬼手的徒弟,在用毒方面,更是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让人闻风丧胆,防不胜防。
兰紫月的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低头看去,只见膝盖处的裤管上有两个黑色的小孔,虽然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形,但单看那黑亮的色泽就知道一定是剧毒。
她依然保持着跪伏的姿势,仰头看着眼前两个正用眼神交锋的男子,心中满是纠结和惊恐。
一方面,她希望周天宏帮着自己教训一下西门玉清;一方面,她又担心惹怒了西门玉清,不给自己解药,自己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当兰紫月发现自己手上的筋脉也开始变成黑色,连抬手的动作也变得那么艰难时,她才终于瞪大了眼睛,才终于开始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禁声嘶力竭地惊呼出声:“天宏,我、我的手也动不了了!”
周天宏转头看向兰紫月,只见她依然跪伏在地上,脸色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