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含糊,可是昭容长公主却听懂了。
她心里遗憾极了,握住阿萝的手就不撒手,轻叹了一声说道,“可惜无缘。”
因她本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仗着身份就威逼旁人的人,因此哪怕林家拒绝,对她来说却并没有感到冒犯。
“太夫人也不要和我见怪,实在是我很喜欢阿萝这样的姑娘。”昭容长公主顿了顿,只觉得阴差阳错。若当年容玉喜欢的姑娘是阿萝,她……想到阿萝曾经的轻狂样儿,长公主就苦笑了一声。
若是当年的阿萝,想必她还是不会允许儿子娶她的吧?
如今的阿萝荣宠在身,风光无限,因此她才会这样喜欢她。
“打从他……”昭容长公主本想再抱怨一下那狐狸精阿妤,然而想到阿妤也是林家女,就尴尬地闭嘴不语。然而她对阿妤的那份厌恶与不喜,太夫人也是接收到了。
此刻魏阳侯夫人见长公主都在阿萝的面前碰了壁,自然就不愿再开口叫阿萝也往自己的脸上抽一巴掌,因此不过是看着长公主与太夫人说笑,这才气闷地回了魏阳侯府。待到了家中将身上外出的衣裳换了,又喝了一碗银耳羹给自己补充了一番气血,她这才缓过劲儿来。
“母亲,你这是在做什么?”魏阳侯府大公子幽魂一样儿地飘过,见魏阳侯夫人在给自己胸口锤气儿,就茫然地问道。
“你今天怎么在家?这真是稀罕啊。”魏阳侯夫人就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这儿子从前把宁国公当亲爹孝顺,如今阿萝回京,就在阿萝的府外给人客串看大门的。
周大公子尴尬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今天阿萝去了宁国公府,因此周大公子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不过唯恐母亲觉得阿萝狐媚勾引自己,周大公子也不敢说什么,只侧头看了看,这才犹豫着坐在母亲的面前轻声说道,“最近这京中有些七妹妹的传闻,母亲大概是听到了的。怎么好好儿的女孩儿反倒传出这样的名声来?好听不成?什么非君不嫁,这叫人听见不像话。”
就算是北朝女子敢爱敢恨,不过也没有说这死缠烂打的,周大公子一出门,就有许多朋友好奇地问自己妹妹是不是当真是个痴情的奇女子。
闹得满城风雨的,可把周大公子的脸给丢尽了。
就算是周大公子自己,哪怕心里喜欢阿萝,也对宁国公很狗腿,可是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宣称自己非阿萝不娶来的。
虽然他有这样的宏愿,可是也只在家中府中流传,闹出去不是叫人看戏么?
“你还说你妹妹?那是你亲妹妹,你不说可怜你妹妹一腔真心却被人踩在脚底下委屈极了,还觉得自己丢脸了?”魏阳侯夫人就觉得这几个儿子都不行。
遇到事儿了,只想着自己的体统脸面,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妹妹为情所困,这么多年是多么的伤心。此刻将儿子露出几分不悦,她就冷笑说道,“你妹妹的心事,你不是不知道。不说帮你妹妹一把,你先带头儿来看不起她!你也是做哥哥的样子?”
“人家阿瑾不喜欢她,她何必纠缠。”
“那你呢?那个林家的阿萝喜欢你么?你又为何不婚不嗣的非要追着她?”
“母亲,男与女能一样儿么?”见魏阳侯夫人胡搅蛮缠,周大公子就露出几分不耐来皱眉说道,“我是男子,心有所属,怎么再去娶别的女人,跟她睡觉生孩子?”
他到底在军中日久,因此养出了几分丘八的脾气来,见魏阳侯夫人诧异地看着自己,就不悦地说道,“娶进门和嫁出去能一样儿么?七妹妹是往外嫁,心有所属无所谓,反正时间久了,她总是会回转。可是若是我……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
他粗口笨舌也不知自己说明白了没有,总之就是希望侯夫人能知道自己的意思。
更何况,他觉得自己与周玉不同。
阿萝也没有烦他烦到如卫瑾一般提起周玉就厌恶的份儿上。
“什么一样儿不一样儿的,叫我看都一样儿。阿玉是你的亲妹妹,嫁给你表弟有什么不好?这么多年,她打小儿就喜欢你表弟,难道这错了么?”
魏阳侯夫人提起爱女就伤感,盖因长女就因当初仓促出嫁如今不顺心得很,因此就越发不愿叫yòu_nǚ也一生有什么遗憾,她就含泪对周大公子说道,“这是我们在自家里说话,因此就说些实话。林家那个小妖精,当年摆出一副无辜白莲花儿的样儿来,可是坏事儿岂不是都做了?”
见周大公子用力地张大了眼睛,她就落下眼泪来。
“当初不显,后来我才回过味儿来。”魏阳侯夫人今日在宁国公府忍得辛苦。
一见阿妧那张红扑扑娇滴滴的小脸儿,她就想到自己的长女与靖王妃之位不过是一步之遥。若当年长女嫁给靖王,又哪里会到了如今这般抑郁伤怀,在夫家过那样苦闷憋屈的日子呢?因此就跟长子抱怨着说道,“林家那丫头自己想勾引靖王,只是靖王年长要议亲,她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儿,自然知道娘娘中意的是你大妹妹。”
周大公子听得头疼,一脸不耐。
他亲娘最近两年真是越发地爱唠叨了。
“她想要把你大妹妹踩下去,因此才在诚王府挑衅玉儿。可怜玉儿为人没有心机,也不懂这人心叵测,因此着了她的道儿与她打架。可不是就因这事儿,你大妹妹与靖王殿下的婚事就黄了么。”
魏阳侯夫人还要继续唠叨阿妧这心眼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