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离束手无策的回头看着李越,那眼神似乎是在问,你今日把谁给辱了?
他显然也想到了少年话中的深意——“王庭意今日辱我主人”,也就是说李越今日辱了对方的主人!
李越被他看的顿时有些羞恼,却又无法反驳,只得挥手让士兵把人弄进去,并叮嘱让军医来诊治一番。
回房后李越还有些郁闷,只觉今日诸事不顺。早知道就不该去雇佣兵大营跑这一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少爷,你今日去雇佣兵大营……发生什么事了?”刘离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越瞪了他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是不是也怀疑我……做了什么龌龊之事?”
刘离忙笑嘻嘻道:“哪能啊?不过,就算少爷真做了什么,也无妨,在外人看来那都是王庭意所为。”
而王庭意忌惮李越的身份,定然不敢宣扬出去,只能吃哑巴亏。
“我在你心里,是那样的人吗?”李越发起火来,简直义正言辞。若非他声音不加掩饰时过于清越,那语气配上这幅面孔倒真是会让人产生些许威严的错觉。
刘离忙赔笑着转移话题道:“少爷,这会儿没人了,你这人皮面具该摘了吧?”
李越伸手要扯那面具,转念一想又作罢,转而道:“一会儿你陪我去看看方才那个少年,我想问问……他的主人是谁。”
“啊?您不知道……”自己辱了的人是谁?刘离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堪堪忍住了话头,道:“是。”
约莫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有士兵来敲门,说军医已经诊治过那少年了。好在人没有大碍,身体上的伤养养便好,只是骤然受了凌辱,不知醒来后这心念能否转过来。
这会儿少年已经清洗过换了干净衣裳,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倒是越发苍白,而且一双眼睛含着恨意,颇有几分心灰意冷的意味。
“方才那一脚没踹疼你吧?”刘离进门见到少年这模样,有些不忍,于是伸手试图去安慰少年,没想到他手还没碰到对方,便被少年一记冷眼瞪了回来。
“我是大夏士兵,你是大余人,要杀要剐痛快点吧,别猫哭耗子了。”少年道。
刘离摸了摸鼻子,毫不在意的道:“这位小兄弟,你说你要杀王庭意,还说他辱了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是谁啊?”
“与你无关,你又不会帮我替主人报仇。”少年道。
刘离挑了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帮你?”
少年一怔,眼睛一亮,问道:“你能帮我?”
刘离挑眉带着笑意道:“能啊,骗你是小狗!”
少年闻言顿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顿时消散,竟然不顾伤势,直接从榻上跳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刘离面前。
“你若是能帮我报仇,我愿为你做牛做马。”少年说着便朝刘离磕起了头。
少年看着孱弱,磕起头来却丝毫不留余地,脑袋重重的碰在地面上,砰砰作响。
刘离当即下了一跳,一脸的笑意登时便僵住了,他向来说大话说惯了,如今不过是为了套少年的话便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少年比李越那小祖宗还天真,当即便深信不疑。
这倒是让刘离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有些仓皇的俯身硬是将少年扶起来,望着少年瞬间便有些红肿的额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可以帮你报仇,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刘离问道。
少年闻言一双充满感激的眼睛顿时变成了戒备,他语气又恢复先前的生硬,冷冷的道:“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刘离当即又忍不住想一脚踹上去,这少年看着好骗,却原来是个一根筋,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你不说,我怎么替你报仇?”刘离道。
“杀王庭意和我主人是谁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傻吗?”
少年道。
刘离方才还对少年心存恻隐,这会儿却被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给气的够呛。少年见他面露怒意,当即也扬了扬下巴道:“你要杀便杀,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
“谁稀罕知道!”刘离被气的够呛,转身将门重重的一摔便走了,临走前还吩咐门口的人好生看着少年。
这会儿,王庭意的心情也没比刘离好多少!
此前那达派人把赵寻送到了王庭意屋里,王庭意得知此人来历之后,简直是头疼不已。
据前来送人的雇佣兵所言,此人是那达送他的庆功礼,而且“王庭意”在雇佣军大营已经“试用”过这份礼了,似乎还颇为满意。
也就是说,那位小祖宗假扮成自己的样子,去雇佣兵大营睡了一个俘虏,然后这俘虏被人送到了他的屋里。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王庭意一个头两个大的等了一个下午,一直等到入夜也没见那小祖宗来找人,这说明那小祖宗睡过了之后不想认账。
那作为臣子,体察上意之后,是不是应该替主子把这麻烦和污点解决掉呢?
王庭意偷偷去看赵寻,对方不知是被下了什么药,这会儿看着昏昏欲睡的,丝毫没有生机,不过脸蛋和身形都是上品。
他心里有些痒痒,但转念一想那小祖宗睡过的人,若是他再睡,这不就等于给小祖宗戴绿帽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算了,把人扔囚室里吧,等那小祖宗走了之后再说。
赵寻一日之内数次辗转,终于在昏暗阴冷的囚室里安定了下来。今日雇佣兵也不知给他喂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