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大满轻声唤道。
沈清转过头,奇怪的看了一眼大满,又看了一眼托盘里的毛巾,这也伸手拿起毛巾,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双手。
第二天中午,由于要去金家,所有要去的女眷早早穿戴齐整,外面车驾己经准备好,今天是坐车过去,四妹妹与五妹妹一辆车,大奶奶吴月娘与二奶奶沈清一辆,丫头婆子一辆。
金家离李家有点远,像将军府这样的府邸都是御赐官宅,处于黄金地段,旁边住着的都是非富即贵。
金家是商户之家,虽然富可敌国,但也并未住在这一片,这一片倒是蛮多商铺是金家的!车子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停下来。
车子直到二房才停下来,婆子们先下了车,然后扶着主子们下车,沈清同吴月娘下了车,金夫人,金二夫人还有几位姑娘都站着迎。
金夫人和金家两位姑娘上回在李家见过,金夫人认为迎春虽是庶出,但是个真正斯文秀致的千金小姐,又没有当下那些贵女的浮躁之气,更重要的是,儿子喜欢!现在亲事己说定,见面自然亲热。
迎春和剪秋也见过金夫人,本欲上前行礼,金夫人却是笑着道:“外面风大,先进去再说话。”说着金夫人又请吴月娘和沈清进正门。
金家不愧是大楚第一皇商,入眼的正门五间房, 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
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往前一望,见白石,或如鬼怪,或如猛兽, 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
进入拱门,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梁绣槛,皆隐于山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成排……
几人随着金夫人信步进入花厅,只见 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的名贵织锦。在房间的墙上,挂着几把名贵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
从天花板垂下一盏硕大的琉璃灯,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仰伽国手工地毯;数道门帘垂落在门前,另有一扇门通向第二个房间,里面似乎被照耀得富丽堂皇……
莫说是四姑娘,五姑娘,吴月娘对金家的豪华振你,就是沈清一个见过现代豪华生活的,也被金家的富裕程度吓了一跳!
金夫人心里得意,面上笑眯眯的对几人说,“快,里边请!”
让着吴月娘和沈清坐下,又介绍金二夫人,吴月娘与沈清并不认得金二夫人,但却知道金家二爷也是行商的。
但看金二夫人行动举止有礼有度,并不拘谨小气,自有一派当家奶奶的派头与风度。然后就介绍姑娘们,两家亲事虽然正式订下,但口头己经约定,四姑娘向二夫人见礼时,也有几分羞红了脸。 刚见完毕,众人坐下说话,金夫人看李家大奶奶与二奶奶眼里并无轻视之意,反而显得热络有礼。再看四姑娘和五姑娘,虽然都是庶出,剪秋性情活泼却也是知礼的,迎春的行动举止看着比妹妹还像主子小姐,说话也是斯文优雅,派头十足。
金夫人心中,更是欢喜得不得了!
女人们说话不外乎是说说家长,姑娘们因为有长辈在,更不敢说笑取乐。现在天气渐凉,一行人在金家偌大的花园里玩了一阵子,便又进了屋子。 到了午饭时间,丫环传话进来说,饭己经桌好,就摆在外面厅里。金夫人笑着道:“家常便饭,几位莫要笑话。”
吴月娘笑着道:“金夫人说的哪里话。” 待丫头上菜时,几人又是一惊——桌上陆陆续续上了几十种菜,琳琅满目好多都叫不出菜名!沈清只能点出蔡花鸭子、白斩鸡、黄闷鱼翅、草菇蒸酥、麻蓉包,麻酱腰花……
席上金夫人十分热情,饭吃的七七八八,金夫人今天还特意请了女说书先生过来,金夫人正要传。
就有婆子进来传话道:“大少爷来了,要给两位少夫人请安。”
屋里众人都是一愣,顿时神色各异,四姑娘顿时羞红了脸,金夫人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四姑娘,掩口轻笑起来,对婆子说道:“难得他这么知礼,让他在客厅等一会儿吧!”
说完又朝吴月娘和沈清笑道:“我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贪玩了些!心倒是灵得很,学什么也快!他父亲也说,以后把这家业交给他倒也放心……”
“夫人所言既是,金少年可是咱们京城少有的青年才俊!”吴月娘笑着应道。
沈清也只是礼貌的笑了笑!几人在客厅里,见到了金无缺,那时他正长身玉立的站在雕花窗边,不知在思索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他浅笑着转过身来,只见他样貌英俊依然,只是曾经的桃花眼里,沉淀了很多莫名的东西。
沈清皱眉看向他,谁知竞和这男人的目光碰了个正着,沈清似是从那目光里看到了一丝喜悦的光亮,沈清两腮一热,迅速调开视线,不愿同这放荡男人,玩这种暧昧游戏!
金无缺也不以为意,轻笑一声,优雅的走上前来,满屋的夫人姑娘们,并不见丝毫拘谨与不自然——果然是在花丛中浪迹久了的人!
“见过大奶奶——还有二奶奶!”金无缺向吴月娘和沈清行了个礼,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