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今天想要杀掉都彭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胁差对此马上有了决断。他飞快地跑向一期一振, 挡在太刀面前说:“快走!”

暗堕的太刀其实比堀川国广更清楚,他杀不了审神者。在被这个人类抵挡住的那个瞬间,强大的灵力像海水一样涌来,没有敌意,甚至算不上攻击,但那种磅礴的力量就是让你完全看不到战胜它的希望——凭一把刀, 当然是无法斩断海潮的。

虽然变成了怪物的样子,但一期一振还没走到发疯的那一步田地。他比堀川国广更早地开始思考,他该怎么办?是冲上去拼命,试试看真剑必杀能否刺穿审神者的灵力;还是跪下来请求审神者原谅他的冒犯,不要因此迁怒他的弟弟五虎退。

异变的太刀绝望地喘息着,支撑起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不、他早就已经对人类、对审神者绝望了,他曾经面对着审神者跪下了太多太多次,期望自己的逆来顺受能够换取人类的一丝宽容。然而这有什么用呢?他的弟弟们还是一个个地离开了。

如果眼前这个审神者,在毫无借口的时候尚且不愿善待五虎退,那软弱的哀求显然也换不回他的宽恕。只有绝不屈服、不断反抗,才有改变这一切的希望。一期一振转过身,深深地、包含歉意地瞥了堀川国广一眼,率先向树林深处跑去。

在发现一期一振愿意听话逃走后,堀川国广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时之政府的人现在已经完成了时空的转换,十八名刀剑付丧神摆出鹤翼阵,显然是想要两翼合围,切断一期一振的退路,将他一举抓获。

堀川国广没办法一个人抵抗这么多人,破坏掉这个阵型。如果他在这里迎敌,最多也不过只能帮一期一振拖住两三个敌人,对围捕他的形势没有本质上的影响。所以,他最后看了都彭一眼,转身向一期一振逃走的方向追去。

胁差在心中估算着现在的局面,他们能逃掉的几率不大,但也并不是毫无希望。

函馆战场上很难集结出能够抵挡这队人的溯行军,不过如果运气够好招来了检非违使,一期一振和他说不准就能借机跑掉。不过这种事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只能看天意。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跑到一期一振身边去,帮他抵御敌人的攻击,最好可以赶在鹤翼合拢之前将他送出包围圈,留下来给他断后。

然而,就在这时候,让堀川国广万分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他想要追赶和掩护的同伴——那个受了重伤、本身机动就不高的太刀青年,明明只比他先一步逃走几秒钟,竟然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让堀川国广根本无法探寻到他逃走的方向。

胁差少年茫然四顾,心脏在胸腔里紧张而激烈地跳动。如果不是还有理智,他真的很想大喊“一期一振你在哪里?!”——他当然没傻到这么喊出声来,但在他震惊和迟疑的时候,时之政府的极化短刀已经追了上来,挥舞着本体拦截住了他。

堀川国广的第一任审神者,是在开启池田屋夜战前遇袭的。而极化的短刀,则需要打通那里,并且告别审神者,回到过去进行艰苦的修行。敌我双方的实力差异显而易见,被几振这样的短刀围住后,胁差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动一次攻击,本体就被打落在了地上。

短刀们的攻击快得让他几乎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他被冰冷的刀锋抵住咽喉,胁迫着跪了下来。其他审神者和大部分付丧神从他身边迅速跑过,四散寻找突然失去踪影的一期一振。仅有一个隶属于时之政府的审神者留了下来,走到他的身边,声音冰冷地问:“胁差,一期一振到哪去了?”

堀川国广茫然的眼神渐渐消失了。他又露出了那种非常典型的、堀川国广所特有的开朗笑容。胁差高兴地说:“我也不知道。一期殿真的很厉害,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他的态度让审神者皱了皱眉,但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原本落后在树林边缘的都彭,此时也带着自己主动扯坏了衣服的压切长谷部,慢吞吞走了过来。时之政府的审神者发现了他,移开了在堀川国广身上的注意力,公事公办、毫无感情地问都彭:“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都彭比他更冷淡,矜持地点了点头。

于是,时之政府的审神者说:“一会跟我们回去,做一份问询笔录。”

“不。”都彭断然拒绝。

其实,这位纠察队的审神者并没有征询新任审神者的意见,只是用通知的语气告知他而已。但对自己所喜爱的刀剑们又温柔又宽容,这并不代表都彭愿意接受无关者不礼貌的摆布。说到底,任何人的命令式语气,都会让他有被冒犯的感觉。

都彭冷冷地瞥了眼前这个不客气的男性审神者一眼,一副心情很差的样子说:“我刚刚遭到了攻击,受到了惊吓。问询?等我恢复了再说。”

男人被噎了一下,理论上来说,当然应该是这样的。都彭不是罪犯——甚至即便是罪犯也有权保持沉默。他们不能强迫他去时之政府。他眼神挪移到一边的压切长谷部身上。在他身上、脖子上不住地游移。

他冷笑着说:“这个长谷部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是怎么在成为审神者的第二天将他练到现在这个级别的?我有理由怀疑你虐……”

在他彻底挑衅都彭之前,四散搜寻一期一振的刀剑折返,附到他耳边汇报了情况:他们再次失去了一期一振的踪迹。审神者暴躁地“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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