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衍无奈,却也没有再瞒着他,道:“方才无妄忽然异动,让我有些头疼。”
“无妄?”孟七七思索着,道:“你把它叫出来我问问。”
“你还能听得懂它的意思?”
孟七七挑眉,“你不知道它最喜欢我了吗?”
陈伯衍失笑,这便把小无妄放了出来。结果它一出来,便如脱缰的野马绕着孟七七上蹿下跳,看得陈伯衍抬手就想把它收回去。
“别。”孟七七及时拦住了他,而后伸手逗弄着小无妄,问:“你刚才怎么了?”
无妄剑悬停在孟七七面前,可算老实了一点,可那剑身忽明忽暗的似是在表达这什么,孟七七是真的看不懂。
他用眼神询问陈伯衍,陈伯衍摇头道:“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它很躁动,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
“牵引?”
“在金陵的方向。”
陈伯衍的目光越过格窗望着金陵的方向,心中有一些模糊的感应,却并不清楚这种感应到底是什么。
孟七七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思虑片刻,道:“或许金陵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许吧。”陈伯衍说着,拉过孟七七的手将他拉入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他心中安定许多。
孟七七放松地坐在他大腿上,一点儿也不觉得这姿势有任何不妥,还低头与他交换一个吻。他们分开得太久了,即便重逢,又被诸事缠身,因此怎么处都觉得不够。
不知不觉间,陈伯衍的手就轻车熟路地探入了孟七七的里衣,触摸到他结实的小腹,又一路探索着他的背脊。
屋外,小玉儿端着一盅汤安安静静地坐在台阶上,看院子里的一只大花猫在花丛里乱窜。过一会儿有人来找陈伯衍,他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严肃地把人赶走。
他知道的,屋里没有说话声的时候,不能进去,不然师父就会发脾气。
大师兄和师父感情真好呢,老是躲起来说悄悄话。
等了许久,就在小玉儿觉得他已经等到地老天荒的时候,屋内终于传来了孟七七的声音,“小玉儿?”
“师父!”小玉儿惊喜地站起来。
“给师父打点热水来。”
“马上来!”
小玉儿立刻小跑着给师父打水,回来的时候却没见到他师父的人,只有大师兄站在门口,接过了他手里的水桶。
小玉儿知道自己又不能进去了,于是干脆在门口蹲下来,双手撑着自己的小脸生闷气。
好在孟七七这次的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了,轻手轻脚地走到小玉儿身后,趁其不备,捏住他的脸揉啊揉,还揶揄道:“这是哪儿来的小郎君啊?”
“师乎!”小玉儿的脸都要被揉歪了,声音也走了调。
可“师乎”比“师父”听起来就是要可爱多了,让孟七七忍不住继续揉揉揉。小玉儿奋力挣扎,但是依然逃不脱他师父的手掌心。
他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被揉脸了,师父明明答应了不再揉脸的!
“哈哈哈……”孟七七可不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师父,还逼着小玉儿继续喊师父。
“师乎你晃手……”小玉儿垂死挣扎。
就在这时,陈伯衍忽然出现在孟七七身后,揽着他的腰把人带进屋里去,解救了小玉儿。小玉儿拍拍胸脯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就见他师父被大师兄按在椅子里,大师兄正在给他擦头发。
陈伯衍的手指穿过孟七七的发间,指腹轻轻按着他的头皮,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他忍不住往后靠了靠,问:“现在你感觉如何?”
陈伯衍:“很好。”
这是实话。此时此刻陈伯衍是真觉得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头也不疼了,无妄也不再躁动了,好似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被孟七七安抚过一遍。那种舒适,是从灵魂深处涌现出来的无可取代的感觉。
孟七七勾起嘴角,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周前辈呢?”陈伯衍又问。
“大概又在哪个酒肆里喝酒。”说罢,孟七七猜到了陈伯衍说这句话的意思,问:“你是想让他走一次金陵?”
“嗯。忍冬姑娘现在就在金陵。”
孟七七听到忍冬的名字,眼珠子一转,眸中立刻露出狡黠的神光来。他随即向门口探头探脑的小玉儿招了招手,道:“小玉儿,去找你师叔祖去,告诉他——有位仙子在金陵等他呢。”
“知道啦!”小玉儿捂着自己被揉红了的脸,撒腿就跑。
待小玉儿走了,孟七七也擦干了头发,靠在陈伯衍身上休息了一会儿。可就这么短短片刻的时间,他就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惊醒时,孟七七的心里说不出的堵。他抬眸迎上陈伯衍询问的目光,说:“子鹿那儿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陈伯衍摇头,“黑羽军的探子一直跟着,但即便有消息传回,也需要时间。”
孟七七蹙眉,“我这心里慌慌的,你再派人传讯过去,一定要尽快把子鹿和关外的情况传过来。”
与此同时,苍亭山。
沈青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房间,心跳几乎停摆。他的手指划过墙上深深的抓痕,看着那抓痕里隐约的暗黑血迹,以及满地凌乱的桌椅,只觉现实给了他一道狠狠的重击。
这是沈青竹的房间。
蓦地,他的目光扫到床底下一个反光的小物件,立刻蹲下去看。待看到那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