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仓千代也是一个做事认真踏实的好姑娘,既然说好了要竭尽全力帮助caer先生,就要落实好她的诺言。

她为此牺牲了自己每天晚上预习功课的时间,替用来辅助caer先生写道歉信。

然而……

最终的结果也看到了。

“绝对——绝对,不能送出去。”

少女双手环胸,面色肃穆,声音沉痛地再度否决。

艾尔利,大失败!

看着仿佛瞬间萎靡不振的caer先生,佐仓千代也很揪心。

她又是一个极其心软的好姑娘,最见不得别人情绪低落,更何况造成情绪低落的原因还是她的打击。因此,几度张口想要略微修改一下言辞——比如,其实也没有没有那么糟糕啦……不对!不能昧着良心,那么写确实会让收到信的人看了生气呀!

经过了相当痛苦的内心纠结,佐仓千代坐在床边,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了玩具熊的脑袋上,两眼无神:“那个,caer先生,我很想问一问……问什么非要写信呢?道歉这种事情,是不是面对面亲口说比较好呢?”

艾尔利几经犹豫,还是把笔放下了。

“因为——”他的话音也出现了犹豫,但十分短暂,若不仔细听,完全听不出来:“我所提起的,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很久很久……以前?”

“是啊,至少对我来说,也应有几百年了吧。”

“天呐——”

“当然,时间对于英灵来说,只是一个单纯的记数。如果不是得到了什么特殊的际遇,我们的想法不会改变,我们的执着仍会继续,而在最早之时落下的鸿沟,也自然不会消除。”

“啊,这是在说……”佐仓千代又跟不上caer先生的思路,实因为这话来得莫名其妙,且跟一开始的“为什么不当面说”的问题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联。

而在这时,艾尔利再度低头看了看他写了一半的道歉信,眸光微敛,竟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很庆幸,我遇到了不少,所以,改变了。”

佐仓千代:“欸?改变了什么?”

艾尔利也不深入跟她解释,只举了最简单的例子:“就比如,如果是以前的我,我肯定不会写信。”

“那不是很好……”

“不,意思是,我更不会当面去道歉。因为,以前的我甚至连察觉到自己的问题这一点,都不能做到。”

“咦?!等等等等……”

佐仓千代越来越晕了。

可能是因为她是对具体情况毫无了解的旁听者,只从caer先生那里临时听来了他心中的愧疚吧……她还是,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能当着面,亲口说清楚呢?

然而,就在她要再将这个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疑惑说出口时,属于另一个人的指尖抵住了她在激动的同时往前探出的额头。

“好啦,er,不管怎么说,感谢你的帮助,辛苦了。”

艾尔利道,目光柔和。

“晚上九点半,已经很晚了,请你快些洗漱准备上床睡觉吧。”说着,他从书桌前离开,顺便将废纸带走,整理好了桌面。

佐仓千代被他打了个岔,差点就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啊?不行不行,问题还没有解决呀。而且——caer先生晚上睡哪里?”她又纠结了一小下,“不然,我打地铺,你睡床上吧?呃……”

再等等,和caer先生睡在一个房间什么的——好好好难以想象哇!

其实也不用她纠结,艾尔利肯定不会答应的。

他只道:“这一点请不要担心。英灵不需要睡眠,所以,我会在窗外,er若是有事,只要喊一声,我就能够听见,并且来到你的身边。”

“窗外除了树什么都——”

话音未完。

佐仓千代就眼睁睁地看到caer先生泰然自若地将身影缩小,变成一只圆滚滚的蓝色小鸟,从窗户的缝隙飞了出去。她连忙扑过去拉开窗,就见那只蓝色小鸟蹲在了最高的那根树枝上,似乎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

佐仓千代:“……好、好的。”

她最后鼓起勇气,大声对着那根树杈子喊了一声晚安,喊完,便维持着恍惚浑噩的状态,晕头晕脑地把窗户重新拉了回去,但是留了半许空隙。

许久之后,房间里的灯暗了下来,也被寂静所笼罩。

在这一日里遭遇了一系列神奇事件的少女却是又过了许久才睡着。

不过,在她睡着之后。

始终安安静静蹲在树枝间的艾尔利,先是睁开了眼,凝望向变得漆黑的房屋片刻,才重新收回了视线。

黑暗,也将他的世界笼罩,可他也确实没有入睡。

“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呢……再见到阿尔托莉雅,还有高文卿的时候,一定要向他们道歉——这个想法。”

他曾有过一个类似于亲人的存在,最初他们彼此信任,亲密无尽,但后来,这份羁绊因她的固执、他的冷漠而决裂。

还有一个……不知道应该用朋友来形容,还是,在他心中,骑士是一位值得尊敬、真的宛如日光的希望成为同伴的存在。

他对骑士说,这次可以成为并肩作战的同伴了,但紧接着,却又因为不得不那样做的原因被迫与“同伴”背道而驰。在最后,将死的骑士却仍旧告诉他,渴望与他并肩,渴望与他同行。

萦绕在心头的,果然是难以释怀的愧疚。

“我本来会直接面对他们,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全部不遗漏地说出来,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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