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彻查此事。”顾青宏愤然甩袖,转身进了帐篷。
“还好将军及时封住了毒性,否则就麻烦了。”
柳毅放下阮御的手,转身走到桌边,过了一会,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一旁的谢决。
“这段时间一定要好生照料,切记留下病根。”
“麻烦柳叔了。”聂离感激的看向柳毅,转身送柳毅出门。
谢决正要转身去煮药,却被陆鸢叫住。
“谢大哥,有件事情我想要麻烦你。”
陆鸢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
谢决挠了挠头,赶忙摆手,“夫人哪里的话,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了。”
“当初是不希望因为自己连累他,现如今,倒是不必了。”
陆鸢转过头看着安静躺在一旁的阮御,轻笑了笑,握着的手顺势穿入阮御的指间。
“夫人是想……”谢决惊喜的看向陆鸢。
“我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要劳烦谢大哥晚些时候陪我出一趟城了。”纠结也好,担心也罢,到现在,她还有什么不确定的。
“属下这就去办。”话落,谢决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虽然只是些表面上的过场,但是却还是要走一走,毕竟在外人看来,阮御的夫人还在接来的路上。
阮御醒来的时候,身边不见陆鸢的身影,顿时就要掀起被子起身,“阿鸢呢?”
聂离赶忙按住了阮御,“将军别着急,夫人很快就回来了,若是将军不好好休息,夫人一会怕是不会放过属下。”
面对聂离这般调侃的语气,阮御无奈,却也只能照做。
还未躺下,便见门口走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而左侧那名女子……
“阿鸢。”
阮御正要起身,陆鸢便快步上前,“起来做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
“你……”阮御抬手轻抚着陆鸢的脸,那里已经没有那块显眼的胎记。
“虽然有些亡羊补牢,但是总归还是要走走过场的。”
那人能把她抓去,便证明她的身份已经被人识破,不过她之前的伪装确实也是错漏百出。
“还缺一样东西。”
阮御笑了笑,从枕头下取出了一根梅花簪,插入陆鸢的发间。
不同于之前那根用木头雕成的梅花簪,这根梅花簪却是栩栩如生,晶莹剔透的花瓣,自然垂下的流苏,精致的不像话。
陆鸢微愣,方才出去的匆忙,她便忘了带那根木簪,而这根,怕是阮御早已经准备好的。
在陆鸢进屋后,聂离和谢决便赶忙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见阮御一直看着她也不说话,陆鸢忍不住开口,“有那么好看吗?”
阮御勾起唇角,笑的魅惑,“好看。”
闻言,陆鸢忍不住红了脸,刚要开口,便被阮御紧紧的抱进怀里,怕牵动阮御的伤口,想要挣脱,没想到这一动,还是听到了阮御的痛呼。
“让我看看伤口。”
“阿鸢。”阮御没有动作,只是轻声唤着。
“怎么了?”陆鸢有些疑惑的应道。
“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一点……”
阮御的声音里,有些后悔,如果当时他能早一点找到陆鸢,也就不会让陆鸢受那么多苦,吴氏也不会……
“阿御,这不是你的错。”当时那样的乱世,谁都没有办法。
“当年……”
想起那时,阮御至今都觉得过去仿佛是一场梦。
当初他被强制征兵入伍后,便渐渐恢复了正常,之后牛川就找到了他。
他才知道,这些年来的痴傻不过是有些人有心为之,下了毒。
而牛川便是有人派来保护他们母子,其实原本不用中毒这么久,但是那人却担心若他恢复,会给他招来更大的灾祸,便一直用药吊着。
直到战乱再起,靠着牛川已经是无法保护好他们母子,不得已才解了他的毒。
那时他才知道,他们一直以为死了的那个人,原来还好好的活在世上,甚至过着他们想象不到的生活。
那几年他奋力杀敌,不仅是为了早日回到陆鸢和吴氏身边,也是为了亲口问一问那个人,这些年,他明明知道一切,可曾过得心安理得?
然而有些人终究是不肯放过他。
牛川为了保护他,受了重伤,他至今还记的当时牛川躺在他怀里的场景。
甚至在临死前,牛川还希望他不要怪那个人,可是那个人但凡关心他,关心他们母子,如何能这么多年来都不闻不问。
更甚之,改头换面,抛却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