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你找月芜何事?”江月芜别开眼,想着江漫灵,眸光不由得闪了闪,碧霞那丫头早在十指被砍完之后,就已经承受不住折磨,终于在最后一次,主动将心口撞在了匕首上,没了性命。
她依然记得自己去看碧霞和江漫灵时的画面,碧霞的死,对江漫灵的刺激无疑是最直接的,而此刻的江漫灵……想到什么,江月芜眼底一道光芒一闪而过,却也没有刻意掩饰。
大夫人敏锐的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光芒,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窜出一阵凉意,快速的蔓延至四肢百骸,不安袭来,却抓不住那不安是来自于哪里。
“大夫人?”江月芜试探的叫道,从大夫人的眼中,她看到了些微的恐惧。
大夫人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来这里找江月芜的目的,想要开口,但却顿了顿,似乎是在估量着,她该不该按照计划的那般做,终于,沉吟片刻,脸上还是扯出了一抹笑容,“月芜啊!不管我是谁的娘,我们总归是一家人吧!撇开那些事情不说,我还是很疼你的。”
“哦?是吗?大夫人倒真的挺疼月芜的呢!”江月芜的笑中多了一丝疏离与讽刺,疼她?是想着如何算计她,如何让她早些死吧!她倒是想看看,大夫人这次又打着什么主意。
江月芜毫不掩饰的讽刺,大夫人又何尝听不出来,心中浮出一丝不悦,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自然是真的,漫灵如今不在我的身边,我便也只有你了。”
一提到江漫灵,大夫人的神色明显难看了几分,江月芜看在眼里,“大夫人要带月芜去哪儿?”
大夫人眼睛一亮,“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罢,便拉着江月芜,江月芜也并没有拒绝,便这样跟着她一起出了尚书府,马车停下,江月芜在下了马车之后,终于知道大夫人带她来的地方是哪里了。
安王府!眼前的这座宅邸,前世她生活过五年,她又如何能不熟悉呢?安王府,看着那三个大字,江月芜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几分,大夫人带她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江月芜脑中思索着,跟着大夫人进了府邸,院子里,一切的景物都和前世一模一样,进入这里,江月芜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前世的一幕幕,那般清晰,秦阳旭虚伪的疼爱,狠心的利用,残忍的对待,都好似刻在了她的心里。
终于,二人沿着回廊,到达了花园之中,凉亭的方向,传来两个男人的交谈声,似十分和谐,听那声音,江月芜自然是知道两个男人是谁,敛了敛眉,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沉。
“二小姐到了吗?”远远的,凉亭中的秦阳旭起身,看到江月芜,便立即迎了上来。
江月芜听到脚步声,感觉到秦阳旭正朝着边走来,心中浮出一丝嫌恶。
“安王殿下,瞧你急的,人又不会跑了。”大夫人促狭道,但语气之中总是有那么一股酸味儿,要知道,江漫灵曾经嫁给安王为妃,可是,安王妃的位置还没有坐热呢,便被休被赶,此刻看到秦阳旭对江月芜这般热切,她又如何能不嫉妒?
但是,大夫人此刻却是有着她自己的算计。
“哈哈……二小姐,随本王到凉亭坐坐。”秦阳旭大笑出声,可没有理会大夫人,目光一刻也没有从江月芜的身上移开,要知道,撇去江月芜可以带给他的利益不说,他对江月芜还是很心动的,这样的一个女子,看着便喜欢啊!
江月芜温婉无害的笑着,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她倒是想看看,这大夫人和秦阳旭,还有那凉亭里没有出来的江尚书,几人联合在一起,又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秦阳旭分外热情的引着路,江月芜紧随其后,现在大夫人倒是被丢在了最后面,几人到了凉亭,江月芜看到江尚书,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叫一声“爹”,反倒是江尚书起身,“月芜啊,你可终于来了,安王殿下可等了你许久了。”
“哦?安王殿下等月芜作甚?”江月芜故作疑惑的道。
江尚书看了一眼大夫人,再和秦阳旭对视一眼,那神色尤为怪异,让江月芜感觉好似自己被卖了一般。
“月芜啊,安王殿下仰慕你许久,你不知道么?”江尚书示意江月芜坐下,满脸的笑意,那双眼睛放着光芒,好似抱住了一条粗大腿,隐约含着算计与兴奋。
此刻的江尚书怕是自粮食恐慌以来,最高兴的时候了吧!他对江月芜的态度也尤其的好。
“这……”江月芜皱眉,眉宇之间难掩吃惊,“这……怎么会?安王殿下喜欢的不是姐姐吗?要说,姐姐还是安王妃呢!”
江月芜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人都是变了脸色,江漫灵可是江尚书的耻辱啊,仅仅是一瞬,他眼中的光芒,便转为怒意,而大夫人满面伤心,也好似被戳中了痛脚,反应最大的倒还是安王秦阳旭。
“什么安王妃?她江漫灵不配,早已经被本王休了的女人,本王又怎么会喜欢她?”秦阳旭面容阴沉,厉声吼道,那态度,好似江漫灵是什么甩不掉的细菌一般,大声强调,刻意和江漫灵划清关系。
安王的这句话,无疑是在大夫人心里又踹上了一脚,他竟然这么说她的女儿!大夫人想要为江漫灵反驳,但张开的嘴几次开合,却终究是忍住了,现在不是蘀漫灵出气的时候,可不能为了逞一时之气,而坏了大局。
江月芜目光不着痕迹的一扫,将这三人的神色反应都纳入眼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