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快结束这笔生意吧小曦。
明明我最重要。
我好想……拥抱你亲吻你,甚至仍旧想将十几年前的愿望付诸实践,将你锁起来,用最甜美的蛋糕最好玩的游戏最舒适的地毯最爱你的狗……
我的身体里有只暴戾残酷的野兽。
“你要把它关起来。”
母亲说。
“你做得到的,你是这样温柔的孩子。”
她是中德混血,黑色的发,碧蓝的眼,穿着深红鱼尾裙,美得像只跌落的燕尾蝶,死在一场暗杀里。
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流泪,他哭泣着抱着她,向她的尸体承诺,会有人付出代价。
他的爱情,会杀死爱人。
也会杀死我。
第二天我便在葬礼上被人下了毒。
第三天我就被送往了千里之外的东边之国。
我曾无比憎恨他,但现在来看,他是我最该感激的人。
他让我碰到了此生挚爱。
但如果我要对他说声谢谢,他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杀了我。
其实从我母亲去世后,我特别喜欢看人们一个一个走掉的背影,比如母亲的好友,也就是我的保姆,她无法忍受她深爱着的我纯洁善良的母亲生下我这样的东西,一走了之,再比如我的外公,一直保护着我的人,我质问他为什么要将我母亲当成货物一样送到一个怪物家族,用母亲的死不停折磨他,折磨他到死……
他们罪有应得。
这让我感到一种复仇的痛快,谁让你们不问意见地爱我呢,明明知道我从不交付真心。
如果一直孤独,那就让我一直孤独。
这是我的从容,是我的铠甲。
此后所有试图让我软弱的,都是我的敌人。
那个男人送我走的时候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软弱消失了,也剥夺了我的软弱存在的资格。
但是那年小曦走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
留下来。
或者带我走。
可是为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