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两周,他都没能见到章远。
章远不在家里,也不在学校,井然走遍了所有他应该在的地方都没能找到他。井然像个疯子一样,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晃了两天,最初涨潮一般的情绪逐渐跌下来,他也找回了理智。
井然觉得,他的确是被摧毁过,不然怎么整颗心都在麻,裂开的口子呼呼地灌着风,好几天都缓不过来。但是他也确实没那么容易被彻底毁掉,只要有一点生机,他就能咬着牙强迫自己一点一点地重建。
章远是存在的,在2019年,那个正确的时间里,他确实存在,只要能摆脱时间的纠缠,离开这场荒唐,他就行真正的找到他的o。
这个念头被他用力楔在心里,连着血肉,能让他反复提醒自己。
井然这一次带了足够的钱,是章远提前准备好的旧币。他找了一所不需要身份证的旅馆住了下来,那里简陋,但还算干净,洗漱休息也勉强够了。他随便买了一身换洗的衣服,每天早出晚归像个真正的旅客。
那台从2019年带来的手机已经碎得看不出原貌,变成破铜烂铁,井然又花了一笔钱买了一台手机和一张临时卡,录入了章远的号码,然后就被放在口袋里,鲜少拿出来。
说不怕,是假的。
井然根本不敢率先给章远打电话,生怕那边的人问他是谁。
他得见到人,见到人他才有实感。
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用来配置电脑设备,井然索性找了一间设备条件良好的网咖,包下一台电脑,如同以前一样如法炮制地工作,章远名下的那张卡肯定是在的,没有意外的话,报酬还是会打入那个卡里。
打听到章远并不难,一个优秀的,受欢迎的学长,多问一些人就拼凑出模糊的信息。
章远目前不在本市,应该是随导师一起外出交流学习,归期不清楚。
章远一直都很优秀,井然知道。
井然每天花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工作上,剩下的时间就被等待占满了。
他会先去那个熟悉的家,然后再穿过大半个城市到城西的大学。
井然把睡觉时间压缩到很少,累到实在睁不开眼了才会在那张不足一米二的单人床上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