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赤谷对我的回应很满意,伸手隔着料理台抬着我的下巴,困惑地问道:“你嘴上的伤怎么还没有好?什么时候留下的伤?”
“大概一天前。”我把在空条家的时间加了上去。
赤谷皱了皱眉:“这恢复得太慢了。”
“应该很快就好了。”虽然多快恢复好才叫快,但是我还是说道。
赤谷并不理会我给出的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平时睡眠时间怎么样?会觉得睡不着吗?吃饭情况怎么样?最近有受过其他伤吗?或者心情波动起伏很大吗?”
这一连串问题问下来,我感觉我是在医院里接受检查一样。
“我睡眠时间还好,有睡足七个小时。吃饭,一天三餐都有正常吃,最近也没有受过伤,心情也一直保持很平稳愉快。”我在主角学院里一直过得很好,大家都很照顾我,每天都是一些有意思的故事,而且也经常吃到自己喜欢的各种料理。
我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其实,我在usj敌联盟事件结束后,也就是在医院里接受休养的时候,医生拿了一套试题给我做,上面全都是一些关于生活细枝末节的问题,有兴趣活动,有作息时间,有平时行为习惯等等。我拿下了不错的心理表现测试分。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看到老师们和医生讨论时的表情很疑惑,我的心理表现和老师们看到的自残行为完全不符。
我甚至后来被精神科的主治医生单独会面了。
我不想任何人担心我。
我也不想任何人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很好。
就这样。
别想多。
这个任何人里面也包括赤谷。
赤谷也不纠缠我,说道:“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给你看个东西。”
这个东西就在他的实验室里。而他的实验室在他的屋子之上。我这才知道他买了两个屋子并且叫人把它们打通了,用梯子连接起来。上面的住户摆设和楼下的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它没有单独的房间,只有大量的冷藏库,里面放满了装着红色液体的大试管。另外还有一些备用的针管和几个床位。这个屋子说是实验室,又更像是某个诊所。
“这些是什么?”我的想法冒出很多,但是就是不往我担心的方面想。
我来这里就是怕赤谷和敌联盟有联系,被他们要挟,又或者他自己本身就是做坏事的人。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赤谷,我的三观就被吃光了。
我觉得他没事,他开心,他安全,这就足够了。
“实验用的药液。”
赤谷搬了一张椅子给我做,顺便从抽屉里拿出听诊器开始检查我的身体。
“心率是挺慢的,跟个老人家一样。你明天还要去实习,对吧?”
我不知道这算好还是算坏,但是赤谷问的话,我自然是点点头:“我实习还没有结束。”
“出久,实验体没有跟正常人那么好用的。有时候你不要太拼了。你的身体功能可能开始下降了。”赤谷顿了顿说道,“你实习结束后,你过来我这一边,我给你做一次全身检查。”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是赤谷放完听诊器回头看我的时候,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又不是下一秒就死了,别怕。”
“……”
我第一次感到不想那么抗拒被人知道我的脆弱了。
我就是在和斯坦因说话的时候,也能感觉自己一副端着的姿态,一副我虽然这么说,其实我对生死已经看淡了的姿态。但是赤谷的话让我觉得很疲惫。
突然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会死而害怕。
然后又得知自己可能身体真的不行而担忧。
说好,不怕死的人设呢!
怎么说崩就崩!
我为什么要害怕!
我为什么要担忧!
“赤谷,我是不是很没用?就为了这个没有定锤的事情开始担心。”
“出久,你有想过未来是什么样的吗?”
“未来啊,”我看着赤谷的脸,又看向天花板,说道,“我没有想过真正的未来。”
人总是很多意欲的,想这个,想那个,想得到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