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在热气氤氲的不真实的温泉中,慢慢地、慢慢地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安静地睡着了……岳父大人端起米粥时会轻轻地朝碗上吹气,呼走上面的热量……战斗的时候那时不时投来的确认到自己无事后又释然安心的眼神……
这是……不对的。
岳父大人……是因为色卝欲的领域才……
可是一个声音小小地响起来:你不是知道什么样的情况才会陷入魅惑吗?
大事不好。
元康屏住心神,看见那双碧眼在眼前睁抗着一个世界,曾几何时,他也见过那双眼睛中的光彩亮了又灭。
他都快忘记了。
最初的尚文。
想要触碰。
尽管如此,金发青年岌岌可危的理智告诉他:尚文的状态不对。
于是他咬起牙在心中默念“菲洛碳”,在念到第二十三次的时候他终于能下定决心移开了目光,握枪的手活动了起来。
曾经让他在这个领域充满了力量的信仰,此时却帮他挣脱了领域的影响,多么讽刺啊。
尚文垂下眼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他猝然一脚踢开了枪,那动作十分流利,完全没有一丝菜鸟的影子。
色卝欲之枪在转换之间被踢飞,落到了床下,滋滋闪现了乱码的杂光,最终变成了妒恨之枪的形态。
完了。
元康心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岩谷尚文在泽鲁布尔格的旅馆房间里醒来,这种地方遍是一股糜烂发臭的气味,让他想起了过去颠沛流离和拉芙塔莉雅在一块的记忆,稍稍让他感到了安心。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布料底下是层层绷带。
元康本在窗边,听见了他的动静,飞速来到了床边,“岳父大人,身体感觉怎么样?”
他上手就摸了起来,黑发青年冷不丁把他手拍开。
元康只好讪讪收回,“岳父大人,”他低下头,“之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