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兑换了三百块灵石后,向雷副掌事告辞,离开了分理处。然后,他直接返回春望县。次日清晨,回到了庄子里。顾不得歇息,他立刻叫齐伯召集在家的长老们开会。
一刻钟后,除了赵宣与丁叔,所有长老齐集主院正房。
沈云向他们宣布,青木派正式成立,并且已经成功的加入了仙门。
“即日起,我们便可以亮出青木派的旗号赈灾。”
闻言,长老们皆欢天喜地。
下午的时候,庄子,以及各粥棚的门口,皆挂上了一面写有“青木派”三个黑色大字的三角红旗。
红艳艳的三角旗在烈日下亮眼得很。十里八乡的乡老们又齐齐的去了问事堂,请教李堂主。
在长老会上,都是统一好了口径的。李忆乐呵呵的告诉众人:“其实我们是仙门弟子,得知此地受了灾,在此修功德呢。”
这是庄子里头一次明确的向外宣布仙官大人的身份。之前,十里八乡都猜测庄子里有神仙大人坐镇,他们从来都是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
这回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猜测成真,乡老们亢奋不已。那情形,就象他们自己突然一步登天,成为了仙官大人一般。
“真的是神仙下凡,度我们的难啊!”
“不然呢?哪个有这么大的能耐搭向里的棚子,安顿这么多的灾民?”
……
听着他们红光满面的大声议论,李忆这才知道,别看乡邻们面上没有显出来,其实心里对赈灾的形势门清。想来也是,仙府的差役们下来收税,哪次不是他们这些乡老接待的?所以,仙府是个什么德性,怎么行事的,他们能不清楚吗?果然,主公看得真准。眼下的安定确实就是跟嫩豆腐捏出来的一般。这灾若是再多赈上一些日子,只怕人心就会乱了。
有庄子里的人刻意宣传,还有十里八乡的乡民们口口相传,青木派名声大震。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十几万灾民已经人人尽知青木派。有的甚至表态,待这回得已重返家乡,肯定是要给青木派的神仙大人们立长生牌位,早晚烧香叩头,四季供奉不断。
天擦黑的时候,丁叔传讯回来,说是,各关卡也已经知道放粥赈灾的是仙门里的青木派。很多久在行武里的老油子听说后,竟然开起了盘口,赌什么时候撤关卡。现在,认为明后两天能撤走的人最多。
然而,结果却是,大多数的人都想错了。因为当天夜里,春望县仙府设置的三处关卡竟然不声不响的撤掉了。
春望县的当地仙府开了头,其余各县的仙府张望了大半天,也相继开始拆撤。
第二天的夜里,所有的关卡撤得一个也不剩。
又过了两天,官道上出现了一只小小的粮队。在最前边押粮的,居然是前些天来过庄子里,却碰了一鼻子灰的那位春望县师爷。
不同的是,上次来,他是叫嚣着收税,却庄子的大门都不曾摸到。
而这次来,他是汗水叭唧运送春望县大老爷拔下来的赈灾米粮。虽说只有五百石陈粮,但也代表着危局已解。沈云知道他订的计策成功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还是来送赈灾粮的。沈云仍然没有露面。齐伯与李忆一道,在问事堂接待了师爷一行人。在喝茶的时候,齐伯“不小心”的将收在怀里的出入令牌露了出来。师爷目光灼灼,看了个正着,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恭敬。
接下来的几天里,其他几县的大老爷们也陆续派了赈灾粮队过来。
这时,留在省城的赵宣也传讯回来,说城门的关卡撤掉了。现在,省城里,人人尽知春望县这边受了灾。大老爷亲自出面向商会等富户募捐。
至此,仙府的赈灾终于全面启动。只是还是没有什么用。因为雷声大,雨点小。真正由仙府层面送到灾民手里的钱粮有限得很。
倒是天公做美,接连下了两场大雨,化解了旱灾。
省城的大老爷这回及时的很,下发了给春望诸县解免半年赋税的公文。
闻言,灾民们无不雀跃。他们在这里休养了数天,生病的还得了免费的医治,渐渐恢复了生机。有不少人甚至已用劳力换取了粮种,赚够了返乡的干粮。如今,旱灾既然已解,他们迫不及待的举家返乡补种秋粮。
雨停之后的第二天,聚集在庄子附近的官道两边的灾民便减少了七成。
包括沈云在内,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齐伯挑灯结算一下这次赈灾到目前为止的消耗,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云哥儿,仙府补的那点赈灾粮根本比零头还要少。我们这次,还有春上的赈灾,加起来,等于是花销掉了上半年七成多的收成。”第二天等沈云吃过早饭后,他苦着脸报告,“而且,这次的赈灾要收尾,等到闲时,还要修水渠,这些又是一大笔花销。整个上半年,咱们白忙活了。”
沈云不以为然的笑道:“怎么能是白忙活了呢?旁的不说,你且算算,我们这次兑换到了多少劳力?还有,往后,周边的仙府哪个敢再打我们的主意?”
齐伯听了,从心底里笑了出来,连连点头:“这次赈灾之后,我们确实是完全在这一带立住了脚跟。以后也不用再担心被仙府讹诈了。”
屋子里也没有旁人,他忍不住询问去仙山的事:“云哥儿,仙山那边的地准备什么时候去耕种?”那可是花费了一千五百万两银子买下来的啊。可不能白白的摆在那里。得尽早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