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笑眯了眼睛,开心道:“好,说定了。”
老班主暗暗松口气,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周景能去就好。
“那小人就先退下了。”
周景点点头,确认老班主走远了,周景才再次开口。
“我把你叫来也不是要和你算昨天晚上的账,不过是我夫郎知道台上那个故事是真的,觉得你们可怜,叫你过来说几句话,你不用担心。”
“是,罪人知道了,周夫郎有话尽管说。”
沈墨问:“那个小孩子演得不错,是你的小侄子吗?”
“是。”
“那么小跟着戏班子演出确实让人心疼啊?”
沈墨听着家常的话却瞬间让男人意识到些什么,他顾不得失礼,猛地向沈墨看去。见沈墨只是端坐着吹着茶水饮茶,就好似这只是一句无意之中的感慨罢了。但结合今日莫名其妙被叫过来,让魏远山明白这绝不是巧合。
他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就给周景磕了一个响头。
“周夫郎,周老爷,求你们看在小宝只是个孩子的份上留下他,他虽小,但是个男孩子,只要在长几年,府上的重活累活就都能干了。小宝是苦惯了的孩子,绝不会偷懒,只求一口饱饭吃。”
沈墨瞅向周景,周景接口道:“一张嘴,我周府倒是不差也养得起,只是这孩子……这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依着你的说法他爹娘死的都那般含冤,日后肯定会去报仇。要是大仇得报还好,要是不得报,我整个周府都会被他牵连,总不能因为今日我的一念善心,连累我满门吧。”
听到此刻魏远山还有什么听不出来的,周景这是在要他的话,要是他们不报仇了,就打算买下小宝,要是报仇,对周府而言,他们伯侄就成了祸害。
对此魏远山并不觉得周景是个孬种,反而觉得很正常,他们无亲无故,凭什么为他们舍身范险。
魏远山发誓道:“周老爷,我魏远山再次发誓,只要周府收下小宝,我和小宝绝不会做有害周府的事情,否则天打雷劈,粉身碎骨。”
周景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仇是要报的,但不会再如从前般莽撞了,必然万无一失才会动手。
有这条就够了。
“好,既然如此,等晚上我会和老班主说留下你,你且安心今日演出吧。”
魏远山竟愣住了,他没想到周府竟还要留下他。他以为周景只打算要小宝,毕竟小宝还小,养着可以做家生奴才,可他……他是罪奴,脸上还被刺了字留下何用?
很快魏远山就回过神,不管周府让他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都好,只要能看着小宝平安长大,知道他没被欺凌,就够了。至于为此付出什么他都认。
魏远山再次叩头,“谢老爷夫郎成全,罪奴必当万死不辞。”
老班主推荐这出穆桂英挂帅得到村里一种妇女喜欢,频频叫好。
其实这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故事并不符合此时国情,皇朝讲究女子当相夫教子,以夫为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进,而穆桂英实在太过出格,竟混到满是男人的军队中,还与男人同食同寝。可加上了孝字便可以粉饰部分,再者虽不和国情,却符合王家村现在的风气。
王家村因周家的两处作坊,不分男女工,只要肯出力就行。特别是染布坊里那些绣娘,尤以上次做过千鸟羽衣那几位绣娘而言,她们一个月二两的月例好男儿也比不得,这更加让王家村里其他妇女看到希望,有了努力的目标,争取有朝一日也能赚到那样高价的工钱。可即便现在不如那些绣娘赚得少,却也不少了。一个个在公婆面前腰板挺得直直的,你看,就是一个女人怎样,赚得不比你们儿子少,这家谁养的还不一定了。
经济地位直接导致家庭地位,自从女人能赚钱了,家里就是再厉害的婆婆也不敢太过分,在媳妇面前也要想一想再说话。所以如今这出穆桂英挂帅简直太符合王家村妇女的心境,听后一个个拍手道:“谁说女子不如男!”一时间这都成了王家村女人们励志的口头禅。
戏台上的花旦为了演出穆桂英的英姿飒爽,一反常态没有化妆,竟素面出境。村里人看戏也不讲究,只看个热闹,依旧喝彩不断。
沈墨虽不是女子,他在皇朝地位等同于女子,甚至不如女子,因此也看得万分激动,满面通红。
戏台上谢幕了,沈墨却还双眼牢牢盯着戏台不断鼓掌。纵然知道他这个样子是因为戏曲,周景还是吃味,不由多看了戏台上女人两眼。
“不怎么样啊,长得还没我好看呢!”周景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沈墨激动得没听清周景说什么。
周景顷刻正襟危坐道:“不错,演得挺好。”
“嗯,可不是,不管是女子还是双儿都不应该是任何人的附属,则当独立自强。”
周景吃了一惊,他这个小夫郎的思想简直新时代‘女性’。很好。
周景点头道:“当然,比如夫郎你提出的建议许多男人都比不得。”
每次沈墨说什么,周景都能拐着弯夸上他,搞得他现在都习以为常了,只是虽不会动不动就脸红,扔会不好意思。
刚下戏,老班主就拿一条厚棉被急冲冲跑过来给小荷裹住,趁着众人没注意,附耳小声道:“你做的很好,我看到周老爷看你了。”
小荷羞得耳朵尖都红了,轻轻点了点头跑回寝房梳洗装扮,不再继续后面演出了。
台下,周景对沈墨道:“小墨,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