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承恩公突然笑了笑,“厂公的口才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武安伯府的事儿,是不是误会老臣不知,但老臣这儿倒是有一桩,想让厂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解释解释。”
肖彻神情如常,“公爷有话不妨直说。”
承恩公道:“昭阳公主过傅家门之前,坊间就有些不好听的传言,真假暂且不论,毕竟老臣也未曾得见过,但上次我们家后院着火,厂公却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不顾一切冲进火海去救人,不知是否得了皇上的授意前去保护公主,还是只是出自厂公本人的意愿?”
这话一出,才安静下来的朝臣们又开始窃窃私语。
肖彻与昭阳公主的事儿,在他大婚前的那段日子,简直可以说传得人尽皆知。
有人说他暗恋昭阳公主,也有人说他们俩之间早就有猫腻。
甚至还有人拿昭阳公主不能说话这一点做文章,认为正是因着她和肖彻之间见不得光的关系,肖彻才会强行把人给变成哑巴。
当时坊间众说纷纭,但肖彻本人始终未曾站出来表态,跟着又八抬大轿娶了姜氏过门,然后日子一久,流言就慢慢淡下去了。
如今被承恩公搬到朝堂上来说,朝臣们惊愕过后,又猜疑纷纷。
崇明帝很早就听说过关于肖彻和小九的传言,但他是最清楚小九的,被孙贵妃磋磨成那样,连饭都吃不饱的人,怎么可能跟肖彻闹绯闻?不过是坊间无知百姓们恶意揣测罢了。
但先前承恩公一席话倒是提醒了他,如果以前那些流言是恶意揣测,那么大火当晚肖彻冲进火海,又算怎么回事儿?
眯着老眼,崇明帝道:“朕从未下过命令让东厂去保护昭阳公主。”
承恩公面露讥讽,“厂公给我们解解惑吧,承恩公府在福隆街,而肖府在麒麟街,两府之间相隔甚远,你那天晚上是顺路过去的吗?”
听承恩公提起李敏薇,李承鸣眉头微蹙了蹙。
那位他不知该称作妹妹还是姑姑的公主,他基本没得见过,但这个名字却深刻得险些刻入他的骨髓。
因为“李敏薇”这三个字,时时刻刻都会提醒着他,她是个不伦之物,他的父亲是个弑父杀君霸占庶母的无耻qín_shòu。
承恩公接着道:“以前的事儿我不管,但现在,昭阳公主既然是老臣的儿媳,那么关乎她的名誉,我就得好好过问过问,那天晚上把公主救出来的人虽然是犬子傅经纶,但百姓们未曾得见,借此歪曲事实传出了不少难听的流言。
然而据我所知,厂公至今未曾正面表过态,那你是默认了坊间传言的爱慕昭阳公主,还是说,你跟她之间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关系?”
承恩公可以说是问得毫不留情面,不仅不给肖彻留,也没给崇明帝留。
文武百官听着这满是硝烟味儿的言辞,无不倒抽口冷气。
而龙椅上的崇明帝,一张老脸到廊下赏了会儿初雪。
肖彻出来,往她肩上罩了件羽缎斗篷,顺势从后面将她圈入怀里。
感受到他怀抱里的温暖,姜妙心中因着姜柔之死带来的郁气散去不少,又忍不住道:“你已经好几天没去东厂了,再不去,我就得变成致使‘君王不早朝’的‘祸国妖姬’了。”
肖彻道:“那正好,我成全你的野心。”
姜妙一阵无语。
这时,元竺匆匆从外头进来,得见廊下那一幕,忙背过身去,要往外跑。
姜妙忙红着脸从肖彻怀里挣脱出来,唤住他,“哎,你跑什么,回来!”
元竺轻咳一声,转过身走上前,低着头不敢看二人,“厂公,夫人,这是负责调查丽娘的厂役们传回来的情报。”
姜妙接过,打开看了眼,紧跟着,脸色变得极其古怪。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