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可能是被阮鲤耍过一次以后心理阴影太重,高宴川憋了半天居然就憋出来这么一句。
阮鲤估计也想到了上次骗高宴川菜是他做的那事儿,赶紧说:“那肯定啊!”
“哦……”高宴川应了一声,两个人又沉默了。
车流慢慢往前走了不少,走到某个节点的时候一下子通畅了,高宴川专心开车,暂时没有注意力分出来观察副驾驶上的阮鲤。
上回他问阮鲤给不给自己煮吊梨水,阮鲤明明白白说了自己不会。这次他倒是没有问,没想到阮鲤回一趟家反而主动做了半壶给他。
进地下车库的时候阮鲤忽然问高宴川:“协议是不是快到期了?就一个月。”
“快了吧。”高宴川回答得含糊,他不大想那么快结束这种生活。
或者说,他暂时不想和阮鲤离婚了。
“那还挺好,我马上有要有工作了。”
这话叫人怎么接,难不成他还得附和一句“对啊挺好的”?
幸好阮鲤也没打算让他接话,自己拿着东西就坐电梯上楼去了。
他走得又快又干脆,一点没有等自己的意思。高宴川眼睁睁看着阮鲤把电梯门关上了,自己离门少说还有五十步。
忍一下,忍一下,阮鲤给你做了吊梨水!高宴川深呼吸,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还没等来下一趟电梯,心已经飞进家门了。
阮鲤换了身衣服,路过门口去厨房的时候看到高宴川在门口换鞋,本来想直接经过假装没看见,可是摆在玄关那儿的保温瓶又让他移不开眼睛。
唉,算了。阮鲤脚步停了停,对高宴川说:“吊梨水趁热喝,保温瓶也不能保温很久。”
“知道了。”高宴川好像是笑了一下,阮鲤没看清,心脏骤然收紧,随后跳得比平时快上好多。
“那个……”他伸手挠挠脸蛋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一些:“我放了洗澡水,你要不先去洗个澡?”
虽然想明白了高宴川最近对他那么维护只是出于他俩的协议,可阮鲤一下子还没能从那种暧昧的情愫中走出来。
他可能真的有一点点喜欢高宴川,就一点点。
趁高宴川去洗澡,阮鲤赶紧回房间翻出来好久没吃的口服抑制剂,刚刚和高宴川待在一个空间里的时候,两个人看着都没怎么说话,但是他身上有些不舒服——高宴川无意识释放了信息素,把阮鲤的信息素也勾出来。明明是深秋,阮鲤却觉得很热。
吃了药躺到床上,阮鲤在脑子里回忆上一次发情期是多久以前的事情。算了算好像也快了,他又爬起来在床头柜翻找,想看看家里还有多少只套子。
发情期和平时不一样,那时候他的生殖腔会张开一道小口,如果不做好避孕工作直接弄在身体里,搞不好真的会怀孕。
“阮鲤,你要洗澡吗?”高宴川搭了条浴巾在肩膀上,边擦头发边往阮鲤房间走。
他把快空掉的避孕套盒子丢回柜子里,抓起丢在床上的睡衣就溜进了浴室。
高宴川有点奇怪,这人怎么了?早上不还哭天抢地不肯回家吃饭,怎么回去吃了顿饭以后变得那么娇羞了?
加班半天都不觉得有多累,回到家洗完澡坐下来才感觉手臂格外酸,高宴川歪在沙发上刷手机,有点想享受一下小鲤捏肩膀服务。阮鲤洗澡很慢,高宴川等得差点睡着,一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他立刻坐直了身体。
“阮……”
“高宴川。”他话还没说出口,直接被阮鲤打断了,“我发情期要来了,应该再过半个月,你房间里还有几个套子?”
这我哪儿记得啊,高宴川腹诽,谁还天天数安全套不成?
“记得多买几盒,不然我怕不够用。”阮鲤转身回了房间,好像并没有要听他把话说完的意思。高宴川站起来往他房间走,快到门口的时候阮鲤突然把门打开了,补充道:“车上也记得放一盒。”
啧,他今晚就这几句话了?高宴川本来以为喝了他的吊梨水,他俩还能有别的交流,或者别的更深入的交流。或许他们可以聊聊各自喜欢的东西,慢慢培养别人口中的“夫妻感情”。
高宴川没让他把门关上,大腿一卡整个人挤进了阮鲤房间。
他的房间高宴川不常来,里头总是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奶味。高宴川向来不爱吃甜食,也不怎么喜欢喝甜牛奶,现在倒觉得草莓牛奶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我们聊聊天?”他先开了话头,却见阮鲤已经坐在电脑前,上面打开了十几个文档。
“我得工作。”阮鲤说。
“怎么想到要给我煮吊梨水?”高宴川不管他的话,眯了眯眼,神情和刚才大不一样。
他这时候很有一个的样子,从眼神到肢体动作都充满了对o的侵占欲。
口服抑制剂是不是过期了?阮鲤怎么感觉身体又开始发热,他对的信息素更加敏感了,就连说话语速都放慢了:“就……你不是感冒咳嗽嘛,吊梨水止咳……”
高宴川走到他的身后,两臂往前一伸撑在阮鲤身前的电脑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