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虎左右看看,自己的意见居然和大家相左,这分明是自己错了啊。
顾天成斜着眼睛看他:“你不想当有钱人?”
“我当然……”刘三虎语结,他当然想啊,这种好事,天底下谁人不想?
“你是坏人?还是你有钱之后,就会对穷兄弟翻脸无情,一定要当坏人了?”顾天成继续问。
刘三虎:“……”
能在某一行当做成出头的那个,总是有他的优点,刘三虎的优点其实比较多。
当你和所有人意见相左的时候,就要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错了。
而在自己没有确切证据,没有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事实的情况下,和大多数人的意见大相径庭,不妄下定论绝对是正确的。
否则,什么依据都没有,硬要和大家伙儿唱对台戏,那绝对是个蠢货,会碰的头破血流。
“那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卓远图是个什么人。就姑且听你们的,暂且当他是个好人吧。”刘三虎让步了。
顾天成欣慰,这家伙,他果然没看错,“这就对了,咱这么多人聚一起,是要做大事的。不管最终成与不成,一定要具备做大事的眼界和胸怀。
无论什么阶层,好人坏人都有。仇富这种心理,绝不是能担大事的人应该有的情绪。”
“算你说得对。”刘三虎很没面子的受教。
“距离通州不远了,通州是远近各处人员和货物的集散重地。翼阳没办法打听的事情,也许到了那里,很多事情就明了了。”袁冬初望着河道下游。
河面上有三条大型货船,正不紧不慢的行进着。河道边沿,可见几条小船和撑船的艄公在吃力的摇橹。
在宽阔的河道上,即使是大型货船,也显不出多少气魄。
像诚字一号这样的中型船,在繁忙的河运行当中,在顾天成身后。
别说刘三虎凶叨叨的样貌和神情,就是潘再水,那也不是好惹的,在牧良镇众多苦力中,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当初他们两人能找顾天成托运,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手下这一干水手船工都是彪悍,和别家不一样,个个如狼似虎,不怕被人欺负。
为首的顾天成又没什么恶行,传言他为人还颇仗义。
运货租用这帮人的船,船工凶悍是优势。
但若反过来,这样的船家找他们,讨要途中损失的银子,他们敢不给吗?
顾天成看出两人的忐忑,笑着解释道:“二位在河道行走多年,很多事情不用我多说二位也明白。我们初入行,一干兄弟以后还要端这碗饭。
翼阳码头发生的事情,即使少一人知道,对我们也是好的。以后经过翼阳城,我们会有妥善应对,不会坑别的行商。顾某恳请二位,不要对翼阳码头之事过分渲染,不知二位可能通融?”
两人忐忑的心,这时才放下。
他俩原本也不敢乱说。
目睹翼阳码头事情的,除了顾天成的手下,就他两人是外人。这事如果传得沸沸扬扬,顾天成一定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不是他们传扬的倒也罢了,他们可以坦然说明。但若真是从他们嘴里给人家传开,顾天成哪里是好惹的?
而且这一趟货运,人家实实在在是赔了银子的。光是翼阳码头,就跌进去一百两银子。
给他们运的那点货,把运费全贴进去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