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是谁吗,林言?”
林言的眼睛漆黑而沉默,安静地垂着头,连眼珠都不会转动了。
陆含谦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是李楠赶到了。他让李楠直接上来,其余人留在下头。
“去会议室。”
陆含谦闭了闭眼,敛住神色,对副院说。
“......我们这儿没有会议室啊,陆总。”
“那就找一件单独的隔离室。”
陆含谦哑声道:“参与了这事儿的所有人,都叫上。我有后续的安排要通知。”
副院应声,立刻传讯下去了。
然后陆含谦招手,让李楠进来,对他示意林言,道:
“找人看着他,我回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进这间屋子。”
李楠点头,陆含谦又道:“把门关好,别让林言听见声音。”
“......是。”
陆含谦走到林言身前,弯腰在他发顶亲了亲。
“我一下就回来。”
他异常温柔地捧着林言的脸,轻声说。接着便大步走了出去。
二十七名护工,加上一个副院长,全集合在一间不大的隔离室内。
陆含谦站在最前头,众人单独给他空出来了一块地方。
他神色中看不出喜怒,不咸不淡问:“都到齐了?”
副院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仍老实答道:“......都到齐了,两个受伤了的护工都到了的陆总。”
陆含谦点点头,看了门口的李楠一眼。
李楠会意,立刻把隔离室的门给关上了。
“......”
副院感到有点不妙,下意识问:“......陆总?”
陆含谦似笑非笑,从左至右,他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挨过扫过,像屠杀者在行刑前最后清点人数。
“二十八个。”
陆含谦把袖子挽到手肘,然后取下领带,将衬衫最上方的两粒扣子解开了。
“是这样的。”
在一众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陆含谦慢慢说:“和你们副院没事喜欢扇人耳光玩一样,我也有点偏暴力的小癖好。今天可能要麻烦各位,多包容包容了。”
李楠关了隔离室的门,就默默守在门口,然而还没等他把锁拧好的功夫,门内就响起了第一声惨叫声。
“......”
李楠一哆嗦,想起陆含谦读书时学搏击把对手摔成十级伤残的事,直咽了口口水。
由于走到哪儿都有陆家撑腰,陆含谦下手一向非常没轻重。更不提这回他本身就带着郁愤,每一下都是成心想将人往死里打的了。
一开始李楠站在门口,还能听见里头的痛哭哀求声,但后来,渐渐的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声越变越低,陆含谦一拳下去都如同打在死肉上,毫无反应。
一般来讲,越喜欢仗势欺人挥刀向弱者的人,也确实在大难临头时会表现得越怂。
许久之后,隔离室的门被拍了拍,陆含谦道:“李楠,是我。”
李楠忙不迭拧开锁,陆含谦慢慢走出来,拳头和皮鞋上都沾了血。
李楠有点不敢问里头的人怎么样了,要不要叫救护车。只跟着陆含谦,看他去盥洗台前把手上的血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