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生气了。
哎,冤枉。
我继续看着话本,上面说神沉睡在云层之上,还有的说法是世界上最后的神居住在最高最险峻的山上,这里哪座山最高呢?我要是能找到,说不定可以请求神来救救青烟国。
在常天云临近爆发边缘的时候我终于拍拍手表示可以回宫了。
天气越来越冷,阴雨不断。
我天天都在为快要被搬空的国库发愁,我节衣缩食啊,零食都不吃了,能变现的都卖了换钱拿去救济灾民支援前线,苏奇威来报说可能顶不住了,再守就要人吃人了,万幸的是凛国不杀投降俘虏,我表示逃命要紧,城弃了就弃了吧,哎我真是最苦命的皇帝了。
那天晚上我又做了个梦,我心想好哥哥可别给我托梦了,上回梦到他父皇嗝屁,这回梦到他岂不是国都要亡了,
还是那个雪山,漫天遍野的白仿佛都有了生命般剧烈翻涌,尖利的哭嚎穿透耳膜,无尽的白中有一抹刺眼的红,那人浑身是血跪在雪中绝望哭喊,双手捂着眼,表情狰狞如同恶鬼,滚烫的红自他的脸上、身上淌下,蜿蜒成血泊。
我给吓得扭头就跑,拼了命地想逃离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一转身又来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庭院,叮铃铃一声脆响,屋檐上积雪滴滴答答,堂前煮着茶,幽绿翠竹万古长青,白皙修长的大腿上满是暗红的痕迹,交缠的颈,按在地上无力挣脱的双手,泼墨似的长发披散开来遮住了两人的脸,欢愉又似痛苦的声音,这回我看清了,脚腕上以红绳系了个银色小铃铛。
猛地眼前一片火光,我睁开眼睛,松竹把烛台外面的纸灯罩给烧了,他还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你干嘛啊你,笨手笨脚的吓我一跳。”
松竹说:“你才吓我一跳呢,你刚刚叫了。”
“我叫什么了我,”我说着感觉不对劲,掀开被子伸手往裤子里一摸,妈耶。
常天云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看看我和我的裤子,再看看松竹和燃烧的灯罩,他没说什么,放下手里的战报就走了。
松竹一边找水一边冲屋外喊:“您别误会了啊将军!”
“误会什么啊,你长这样我能和你搞么,你看看苏奇威跟着我这么多年我都没碰他。”
屋外咣当一声,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摔了。
松竹气得直翻白眼,拿了干净裤子甩我脸上,小宫女们伺候我沐浴,有外人在我不和他小孩子计较,哎。
我坐在浴桶里看战报,事实证明不管我有没有梦见我哥,该来的东西总归是要来的,苏奇威战败,凛国大军直逼京城,按照我们青烟驿站慢吞吞的尿性,这战报都到我手上了,那么敌军应该也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