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英一颦一笑,都像极了春风楼老板娘平常该有的模样,就连语气都八九不离十了,跟隔壁尽欢楼老板娘唇枪舌战,也完全不输架子,有种吵着吵着就打起来的激烈感觉。
“春风楼这次怎的颇有自信,竟舍得花这压轴的名额了?不怕一招前功尽弃,把精力打水漂吗?”
“您呐,就请拭目以待吧。”宁英顺水推舟,一点也不含糊地推了回去,“倒是您这处,都玩的是往年的把戏,没有新意也没改进,吸引点熟客还算勉勉强强。您与其操心我们,还不如操心尽欢楼能否被尊上看上吧?”
她如数家珍,简直要把尽欢楼的所有底牌都掏出来干净。
尽欢楼老板娘掩面压制住了翻滚的魔气及杀气,强压着打起来的冲动,笑得异常勉强,不欲与宁英再说话了。
天知道这个春风楼的蠢人今天怎么开窍了,变得这么口齿伶俐?再有她说来这些事,该不是楼内出了隔壁家的内应?
尽欢楼老板娘拽着手绢,恨不得把它撕成一条一条,就好似在手撕春风楼的蠢人一般。
韩云笙与林拾音在一旁看着,也只得感叹宁英段数着实高。
宁英解决完这位难缠的老板娘,便与韩云笙与林拾音耳语,道她二人作为压轴出场时要做的准备。
前面出场的舞女要表演的是真麻烦,她们所跳的舞蹈,非几日可以学会,是故宁英从一开始就不做打算将韩云笙、林拾音二人插入其中,也算是满足了她们二人对脱衣表演的抗拒之意。
宁英轻言轻语道:“前头的已表现完了花初生到花朵衰败的一个过程,而你们所要表演的,就是一个兴衰交替的变更的花期,也就是至死而生,朽木逢春之意。”
这片地域的现主名唤玉藏春,他尤爱此种舞曲,传言他入魔前便有这般置死地而后生的转折经历。
“你们倒是占了便宜。”宁英详细地为她们解说。
韩云笙与林拾音她们作为压轴,讲的是一个美和艳,动作倒是其次。她们要做的动作也简单得不需排练,保持浑然天成的样子就好。
花枯至新生,只需合着节拍,将所能做出的最美也最艳丽的姿态展现出来,而后披上一件红色的轻纱,便可谢场。
献与这位玉藏春尊上的美人,自不能是出场那些庸脂俗粉。
韩云笙听得惊叹,所有修真界人都知道魔修的处境举步维艰,最重要的是人还少,没想到他们在这独立开辟的魔域中还能过得如鱼得水,玩出这么多把戏来……
魔修将生活过成了享乐亦或是最纯粹的杀戮,这两极分化的状态却又一点也不显冲突。
引她们入场的侍从在检测她们身上是否藏有尖锐的器物之后,就任韩云笙与林拾音进场了。
韩云笙与林拾音二人早早强令纳物袋变幻成别的姿态,例如韩云笙头上的簪花,林拾音面纱旁坠着的一只金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