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七哀号一声:“族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回姜老太爷再问他做了什么,他便都招了。
踹姜家门,往里扔死狗,泼鸡血,半夜装鬼吓唬人,白天赖在姜家不走,满嘴荤话……听得众人都嗤之以鼻。
姜老太爷问三老太爷:“老三,你说老七该怎么罚?”
三老太爷装糊涂:“阿呵阿呵,我什么都不知道,族兄怎么倒问我?”
姜老太爷冷冷的盯着他,三老太爷终于有点儿撑不下去,“啊呵”了半天才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然是族兄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姜七向张氏磕头赔礼。
姜知正理所当然、正大光明的站在这娘几个跟前,接受了姜七的歉意,还义正辞严的警告他以后不许无故再来骚扰家人。
姜七被打了二十板子,被人抬了回去。
村人们渐渐散去,三三两两的谈论着此事。
他们都说,这姜若家的,居然一下子就抖了起来,底气是什么?
有人说:“自然是姜家那大丫头,你们没发现吗?自打她嫁进城里,呵,这整个人都变了模样,人是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能干了,姜家上下都是她一个人打理,那张氏就是个怂包,屁都不敢放一个。”
有人不同意:“你也说她是嫁出去的姑奶奶,再管又能管多久?要我说,是姜家把那个拖油瓶给过继过来了,这才是姜家的底气吧。”
甭管外人怎么猜,姜知正开始顶起姜家门户。
姜知甜也有意给他做脸,兄妹两人坐下来,从头到尾,把近日家里的事重新捋了一下。
方正问姜知甜:“你既和伯祖父打了包票,可是想着明年便让他们都种起草龙珠来?”
姜知甜摇头:“人心不足蛇吞象,凡事不能这么急。草龙珠倒是好种,可怎么卖?”
方正不禁想起酒坊的许娘子。
姜知甜自嘲的笑道:“大哥也天真了么?许娘子酿的酒是祖传的手艺,也是人们喝惯了的粮食酒,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贫苦人家,红白事,逢年节,都要打个几斤的。可这草龙珠酿的酒,怕是没那么容易被人接受。”
姜知正也皱起了眉头,道:“是啊,你说得没错,就算是有人肯喝,可三百多亩地的草龙珠,那也是数目巨大,酿出来的酒更是数不胜数,光是这府城能销出去多少?”
姜知甜垂眸没说话。
她有一种直觉,今年的草龙珠酿出来的酒,一定能顺利的卖掉。
可明年的,后年的,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