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解药,我想带着他走,可来不及了。”
盲女永远记得那一天,很多人闯进来,就地剖开了半鲛的身体,拿出了那颗假的鲛珠,并夸赞她做的好。
“那个傻子不知道,鲛珠怎么可以融进人的身体里。”
人太脆弱了。
她被塞下鲛珠后,浑身流血,五感尽失。
很痛苦,但她直到远远不及倒下的人那么痛苦。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
她的眼睛不能视物,鼻子嗅不到气味,说不出话,听不见声音,没法行走,就像死了一样,可她还活着。
就这样像活着又像死了的不知时日的过着,她的身体开始慢慢的恢复了。
她抱着半鲛未曾腐烂的躯体,朝着他说的他出生的那片地方而去。
她想要和他一同沉眠在这深海里,可惜并没有如愿。
半鲛的尸体在被放在海里的时候,变成了虚影,在阳光下变成了泡沫,什么也没留下。
“你看,人就是很奇怪,明明我连昨天采回来的那朵花是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可是对于千年前的那个场面,却历历在目,耿耿于怀。”
盲女说出了这个故事,也并不怕听众对她抱以谴责,对于她来说痛失所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她已经孤孤单单的活了千年。
她当初是想要沉溺于深海的,可惜鲛珠在她身体里,她可以在海里呼吸自如,那些海怪也不敢伤她,她死不了。
她如同故事里说的那样,一直朝着深海的内部走,直到发现了一座小岛。
她将小岛隔绝,可是这个小岛却不知道连通了什么地方,偶尔会有人意外出现,她便采取交易的办法,让那些人离开,并给他们一个纸鹤,是等着他们回来取宝的一天,尽管他们需要用别的来换。
“其实我并不是需要那些东西,只不过是想让我威慑他们一下而已,免得谁都想来到这里,这些东西留给我又有什么用呢。”
“真羡慕你们啊。”
盲女轻叹了一声,面上透着寂寥。
“你们想要鲛珠的话,就自己去取吧,既然不是为力量而来,应当也不介意它不能让人变得更强。”
盲女起身,去屋子里拿了两件衣物。
“它在深渊之下,红色,会发亮,你若是潜进去,就会看见它,这是鲛绡,可防水,避免衣物湿沉,其他的就靠你们自己了。”
“多谢。”
应小小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的,拿起衣物准备和谢应环一起走。
谢应环拦住了她,摸了摸她的头。
“我去就好了,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为什么?”
应小小不解。
“于你而言太危险了,你忘记了你之前的反应了吗,乖乖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