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归鼓动道:“你已见过陈卿西了,心中或许无憾,但陈卿西却还不曾见过你,你可知他心中是否有憾?”
他犹疑不定地问道:“卿西会想要见我么?”
酆如归含笑道:“他又不曾与你说过他不愿见你,你为何要退怯?”
他们话说间,陈卿西已写罢呈于当今陛下的奏章,并坐上了回乡奔丧的马车。
陈卿西起初浑然不觉另一架马车正不远不近地跟踪于他。
每日一入夜,那缕鬼气便在暗中陪伴陈卿西,白日,他则躲于姜无岐的拂尘当中。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已是第七日。
马车夫正在驾车,而酆如归则在姜无岐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姜无岐的左手手指,时而含入口中,时而轻咬,时而吸吮。
姜无岐以空暇的右手抚着酆如归的背脊,不发一言。
忽而,有一地甚是颠簸,酆如归原本含住了姜无岐那无名指的指尖,在这颠簸之下,那根无名指竟是尽根没入了他口中。
他猝不及防,当即红了眼尾,引得姜无岐立刻将那无名指从他口中抽出,并心疼地道:“抱歉。”
“无妨。”仅仅是口腔内壁被重重地刮蹭了一下而已,疼痛只是些微,将他的眼尾逼得生红的并非是疼痛,而是自疼痛中催生的麻痒。
他凝视着姜无岐那水光淋漓的无名指,抬首要求道:“你适才弄疼我了,作为补偿,快些来吻我罢。”
姜无岐遂低首吻上了酆如归的唇瓣,四片唇瓣相接,他的双手便不由自主地摸索起了酆如归的身体来。
身在马车内,到底不便,俩人已有七日不曾仅着xiè_yī亵裤相拥而眠了。
酆如归松开唇齿,任凭姜无岐闯入,在马车内接吻的感觉与别处不同。
他的耳侧有哒哒的马蹄声,有呼啸的北风,但最终,他所有的五感都集中于自己与姜无岐相触的部分了。
姜无岐的唇舌,姜无岐的手,只需稍稍一碰他,从他骨头缝里透出来的严寒便会利落地退去。
可便是这马蹄声以及北风声,难免令他生出他正与姜无岐在光天化日之下亲热的错觉。
他不禁羞怯起来,但由于马车的颠簸不休,他与姜无岐愈发贴近,身下那物亦是抵在了一处,随着颠簸互相摩擦着。
他大着胆子,抬眼去瞧姜无岐,姜无岐却依然是那副禁欲的眉眼。
但这副禁欲的眉眼之下,姜无岐的舌在他口腔内里扫荡,姜无岐的手扣住了他的腰身。
这般的矛盾直教他欲要使那副禁欲的眉眼染上绮念,为他所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