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夏语冰在外头敲门,喊二人出去用晚膳。
“别管他。”虞濯正在兴头上,哪里顾得上其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自己的衣服,还是夏夏侯瞻对着屋外喊了一声“晚些时候再去”。
四月十四日,苏晴之事告一段落,夏侯瞻终究还是轻描淡写地罚了两个月的俸禄,以“未酿成大祸”为由,将此事揭过。
但是不少大臣看到了夏侯瞻另一面:他绝不是那么容易徇私之人。
四月十五日,新政颁布,取消丞相一职,所有职权与管辖分为六个部门,每日翰林院学士在养明阁轮值,协助皇帝处理公文。
翰林院学士的数量极大,编纂书籍史记,往往都是他们干的,如今突然前来处理政事,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磨合。
虞濯的官职也从丞相改为“首席大学士”,按照夏侯瞻的意思,等虞濯离职之后,便连此项官职也不设了。
有了新政,对于皇帝最大的好处便是不用日日上朝、看奏折,只需要看翰林院呈上来的定稿即可。
当然,为了防止翰林院内职权旁落,蒙蔽圣听,南御行司的人员也是扩招了一倍。
帝王南巡,这件事情可算是挺大,必然会惊动不少官员,所以夏侯瞻的意思是改为微服私访,像上次那样,偷偷前行。
于是督造船厂的任务便落在了虞濯身上。
翰林院下了几条任命,虞濯看过之后,便开玩笑地问道:“陛下这回要用什么理由来搪塞那些大臣,好让自己不上早朝呢?”
“大病未愈,还需将养。”夏侯瞻面不改色地扯谎。
“行吧。”虞濯也懒得计较这么多,“但是陛下万不可像上次那样随意,要听臣的嘱咐,该带的东西,一样都不能拉下。”
虞濯絮叨了好一会。
听着听着,夏侯瞻颇有些不耐烦地说:“朕知道了。”
长长叹了一口气,虞濯做了一个委屈的神情,问夏侯瞻:“这才相处多少日,陛下就厌烦臣了,果然帝心难测。”
“朕何时厌烦于你?”
“连臣的话都不愿意听完,可不算是厌烦了?”
“朕说不过你。”夏侯瞻起身,淡言,丝毫不被虞濯的表演所干扰半分,顿时虞濯便说了声“没劲”。
入夜之后,虞濯见到苏拾雪独自一人在外头徘徊,却始终不近寝宫正门,便也是单独出去问他:“苏统领,可是想见陛下?”
“不不……陛下身子可好了?”
“身子是好了,但到底还是弱了些,需要休息一段时日。”虞濯说道,看到这个苏拾雪,他就有些小心思,这可是陛下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就算是老皇帝临死前一夜,也是这两人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