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江家的大小姐也患了时疫,你看臣能不能从太医院…”
“真的?”夏侯瞻一下子蹙起眉头,略带些犹豫地说,“恒清,今日你住皇宫吧,其实太后她也……”
虞濯没想到太后也染疾了。
为了避嫌,虞濯只是在门口等着。
太后也是白纱覆面,她见了夏侯瞻,让其余人退下,才说:“瞻儿,有人要害哀家,这时疫,哀家怎么会好端端惹上!”
“母后何出此言?”
“最先发病的人其实是哀家,然而哀家自小碰些艳丽的花,就会面上张红色疹子,故而没有注意,直到前几日高烧不退,如今虽然命大,好了,想想却没那么简单。”燕太后说道。
“母后身子不适,为何不提早说?”
燕太后的手在面纱上停留片刻才说:“高烧一事哀家自生了陛下后便常常会发,哪里有什么值得惊扰陛下的。”
夏侯瞻听罢心生愧疚,试探地问:“母后,您面上可还有留疤?”
“太医院给了哀家去疤痕的,过几日便能消。”
“母后您先放心,让冷月和画竹注意些宫里人的走动,朕必然会把这件事查清楚。”夏侯瞻皱起眉头,把主意打到他的家人身上,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在宫里如此,燕太后必然不会那么容易碰上时疫,夏侯瞻同虞濯讲明起因,后者也有些困惑。
“陛下放心,毕竟是宫内所有进出的人都有记录,不会难查的。”虞濯安慰他。
燕太后会惹上什么人,要用这法子来暗害。早知道,即便是没成功,最在意的脸上生了无数疤痕,恐怕也极为难过了。
“恒清说的是。”
“臣还有一事相求,太医院的去疤痕的药膏,可否赏赐给臣?”
夏侯瞻猜测这去疤痕的膏药,是给江家大小姐用的,点点头,说道:“朕会让太医明早送过来,也会让刘太医一同去江家。”
“多谢陛下。”虞濯想着江玉璃的病不能拖。
乾元宫。
龙榻上的枕被还是照旧,夏侯瞻没让换,也就意味着今日他还能继续睡在皇帝寝宫,想着虞濯便忍不住嘴角上扬。
若是夏侯瞻也对他有意,那该多好----虞濯也就想想罢了。
两个男子,又是君臣,夏侯瞻若能心悦他才是不可思议。虞濯盯着手中的折扇,心想若是夏侯瞻知道了他在夜里偷偷所为,会不会心生厌恶?
“恒清,朕先去沐浴了。”夏侯瞻揉了揉眉心,随手将一本折子摊开,用镇纸压住。倦意浓重。
“需不需要臣随侍?”虞濯一出口就像拍自己脑袋。
夏侯瞻仅仅是稍有讶异,没想到虞濯会问有这个想法,随后说道:“恒清若是愿意,便来服侍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