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叫夏语冰。”
夏语冰----夏侯瞻听这名字暗想,夏蝉不可语冰,可是要讽刺他这陛下,不懂其心性高洁?
“他每日做些什么?”
“没有陛下召见,左相早朝过后回府,打坐修行,午膳过后会教导奴等琴棋书画,左相酷爱作画,每日必要画上一两个时辰,晚膳过后便在书房处理政事,得空看一些古籍,戌时入睡。”
原来要去这些少年,并不是……夏侯瞻暗道自己是度君子之腹了,又问,“平日里吃些什么?”
“都是些清淡素食,偶尔会买些鱼虾。”
“你且退下吧。”夏侯瞻走入凉亭,赵公公赶紧给皇帝擦拭雨雪。左相的来历,夏侯瞻也是不清楚,凌云台地处何处无人知晓,传闻他是江浙一带的人,却也没有根据。
“天冷,皇上回去吧。”
“走吧。”
御书房门口站着一名女子,妃子打扮,夏侯瞻并不认得,赵公公见状便小声道:“这位是周将军的女儿周岚,如今被封为云妃。”
好像是有一位。夏侯瞻略一皱眉,走上前道:“天雨雪,爱妃何必站在此地?”
“参见皇上,臣妾亲手做了一件大氅,乃是罕见的黑狼皮,其色如墨,其华为紫。”周岚的声音柔柔弱弱,相貌也如人一般娇小动人,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难免让人心生保护欲。
赵公公接过狐裘,夏侯瞻便说:“天寒地冻,爱妃回去罢。
”
走进御书房,赵公公有些为难地说:“皇上。”
“公公也姓周?”夏侯瞻看着这位侍奉先皇的老奴,他是个聪明人,同样的错误指正一次就够了。
周将军周照,是周熙之弟,站在哪一边论谁都看得出来,赵公公不敢再提及。
随着门外通报,卷起冷风,夏侯瞻见到苏拾雪身后的人正是左相虞濯。后者依旧一袭白衣,将那日夏侯瞻赐给他的白狐裘递给赵公公。
“恒清这是什么意思?”
“修行中人,自然不惧寒暑。”虞濯淡淡一笑,落座,接过一边的宫女所递的热茶,白衣翩翩,丝毫没有面对帝王的拘束之感。
修行之人----夏侯瞻想起他扔的那把黄豆,心想他也就骗骗那些大臣。不料,虞濯直接拿起他面前的杯子,笑着说:“这些宫女怎么都不给皇上换一杯热茶?”
夏侯瞻一皱眉,刚想喊赵公公,只见搁了许久的茶上泛起热气。夏侯瞻犹豫着接过,茶水已经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