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队,”开车的孙得星忍不住了,冲毛立峰挤眉弄眼,“您真怀疑,是那鬼祟作怪啊?”
“……”
孙得星话音刚落,毛立峰还没什么反应,谢忱胸前的毛团先动了动。又过了两秒,那只灰色的小脑袋开始在谢忱怀里不安分地拱了起来。
谢忱伸手把冲锋衣的拉链拉下来一截。
小猫崽解放出了自己的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向前面驾驶座和副驾驶座。
毛立峰正“教育”着孙得星:“你还年轻,不懂事儿,别瞎掺和。”
“我都24了,年纪不小了。”孙得星咕哝,“更何况,资料上谢顾问就比我大4岁。”
“你跟老谢能一样吗?你别看他年纪就比你大4岁,他20岁就拿着心理学和信息学双硕士学位证书来局里参与顾问工作了,这几年信息侦查中队的表功案件里面,哪个没有老谢的功劳?你才来一个月,除了打扫办公室开外勤车给街坊大妈找家里走丢的狗以外啥事也没干成过,你跟他比啊?”
孙得星想了想,也不羞愧,傻乐:“这倒是啊----没想到谢顾问这么年轻有为。”
谢忱一句话没说,就好像前面那俩人一吹一捧的不是在说自己,眼神游离得浑然物外。
毛立峰从后视镜见了,心里叹一句“高人风范”。殊不知那人其实只是在听怀里两只活宝唠嗑----
“才28,真年轻。”
“那是!肯定没法跟主人您比啊,您的话,得28后面添个0,再翻一倍吧?”
“……”
“额,记错了”
“----树啊,你主人我,是不是这两天对你太仁慈了、以至于让你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主人,我错了,您只有四个月,还是个猫宝宝。”
“不,三个月零十五天。”
“……”
“老谢,你笑什么呢?”毛立峰突然问。
正望着窗外,听着两个活宝交流的谢忱回过神,然后他望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儿微怔了下。
片刻之后,唇角那轻微翘起的弧度压了下去,谢忱垂目。
“没什么。”
……好多年没笑过。
久到他已经忘了有多久了。
有些人报恩报仇前,数着具体到几年几月几日几时几分未见,如今亲身历过才知道:哪儿记得住呢。
浑浑噩噩。
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