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颇为豪爽的朝霍二爷抱拳:“二爷。”
不自觉的,又上下打量起人来。怪道露姐儿那小妮子会看上他呢,原是这样一位清风雅乐般的如玉公子。
霍二爷忙回礼说:“有劳舅母了。”
声音也是极为好听的。
程氏说:“霍二爷客气了,既是棠儿的二伯,那便是自家人。”
霍二爷轻轻颔首,又解释说:“我这腿已经废掉三年多,这三年来,老三也遍寻坊间名医过来医治,无一例外,都是束手无策。舅母若是有法子治,自是好的,但若是实在治不好,也不必为难。”
程氏说:“霍二爷若是方便的话,可否让我先看看双腿?”
“舅母请便。”霍二爷应一声,而后朝一旁富安使了个眼色,富安会意,立即一旁蹲了下来。
帮主子脱了靴子后,又将裤管卷了起来,露出半截细白瘦削的小腿肚来。霍二爷的腿几年不能走,没有锻炼,肌肉明显松弛了,所以,这会子两条腿都是,又细又白,没有半点肌肉的线条感,一看就是病态的。
苏棠忘了避嫌,也是关心二爷的腿,所以程氏医治的时候,苏棠也蹲下凑近了去,细细打量。
苏棠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但却忘了,这是在重视礼教等级森严的古代。她这般盯着自己二伯腿看,实为不妥。
霍令俨发觉了,霍二爷也发觉了,兄弟两个对望一眼,两个人都十分尴尬。
若不是晓得妻子平素行事坦荡,而自己兄长更是光明磊落,他都要怀疑有些什么了。俩兄弟包括二房的奴仆,都发现了不妥之处,偏苏棠与程氏甥舅两个一心就扑在了如何治腿上,倒是没在意到别的。
程氏从药箱里取出一排银针来,手速熟练拔出一根针来,找准穴位,一点点将针扎了进去。
“怎么样?”苏棠忽然抬眸看向二爷问,“二哥可有感觉到疼?”
二爷没料到苏棠会忽然看过去,一时间更是尴尬。目光回避到别处,整个人此刻表情也极为不自然,早没了往日的镇定,只匆匆回说:“倒是……没什么感觉。”
苏棠这才觉察到不对劲,于是又朝霍令俨看去,但见他老人家也正铁青着张脸看向她的时候,苏棠这才慢慢站了起来。
程氏还在专心做针灸,又在几个穴道上扎了针。直到腿上扎第十二根银针的时候,霍二爷感觉到了点刺痛,他轻轻“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