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国事,敬宗忽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于是问霍令俨道:“朕方才听老四说,孟国公府的四丫头伤了脸。好像……此事与你的夫人有些关系?”
四皇子是赵王,乃贤妃所出。
闻声,霍令俨又欲起身回话,敬宗朝他压了压手:“就坐着说。”
霍令俨谢了恩后,这才说:“此事却是与内子有些关系。”
听霍令俨这样说,赵王冷哼一声,继而阴阳怪气起来:“霍伯爷,想来是令夫人嫉妒孟四小姐的美貌,暗中做了手脚。她可真是心肠歹毒,明知马上皇子要大选了,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脚,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老四!”敬宗肃容瞪过去,“朕还在,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是,父皇,儿臣知错。”方才还嚣张跋扈的赵王,立即像个鹌鹑似的,脖子缩了回去。
霍令俨道:“回陛下的话,孟四小姐脸上受伤一事,的确与内子有些关系。但臣可以担保,内子绝非故意。而且,事情发生后,内子亲自翻找医书查阅古籍,找到了一种可以及时医好孟四小姐脸伤的药草,又亲自出城去城外的凤凰山采药。为了孟四小姐,内子也受了伤,的确吃了不少苦。”
“这件事,郊防营的杨将军也知道。那日天色已晚,内子受了伤,不便即刻进城,便就近去了郊防营。恰好,当时臣为着赛龙舟的事去找了杨将军,正好碰到。”
齐王本来是漫不经心在喝茶,听霍令俨提到杨续的时候,他手上动作略顿了下。
但不过也只是一瞬的功夫,很快掩饰了过去,并未有人察觉到。
霍令俨又说:“孟家人的意思……是内子所赠的玉梨霜有问题。内子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的确付出许多。臣也不知何故,起初孟四小姐脸伤尚严重的时候,消息没有走漏出来。如今脸好了大半,倒是闹得满城皆知。”
言外之意,就是此事乃孟家人故意的,与他铭恩伯府无关。
霍令俨之所以这样明说,其实也是算准了陛下的心思。此时此刻,怕是陛下巴不得孟霍两家因此结了仇才好。
霍令俨心中明白,霍家只有树敌越多,才能越得到陛下重用。
果然,敬宗笑起来,又开始做和事老了:“外面爱传就让他们传去吧,你也大度些,不需要跟这些好事的小老百姓计较。至于孟四小姐脸伤的事儿……不管是不是与伯夫人有关,但既然孟家人咬定是伯夫人送的玉梨霜有问题,那便是脱不了干系。若是孟四小姐大选前脸伤无碍,此事朕会劝孟家人不计较。”
“臣替内子多谢陛下。”
“你只要办好朕交代你的差事,便是不辜负朕对你的期望。”敬宗道,“好了,时辰不早,你们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