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以后,殿外传来一阵喧哗,太监通报龙城带着鹰阙,压着长公主上殿了。
之后龙泽宣旨让他们进来,众人朝着殿门外望去,场面有些……狼狈。
昌平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弯着腰,接受者各种异样的眼神,不是她愿意这样的,是龙城在她的身后,将她的胳膊别在身后,她没有办法,只好保持着这种怪异的姿势。而龙城走在身后,一只手扣着她,另一只手还能很潇洒的背在身后,这么狼狈的场面他还能如此的淡定自若,着实不容易。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被两个侍卫搀扶着的鹰阙王子和他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侍卫。
鹰阙此事已经是衣不蔽体了,身上还挂着几缕布料,那肥胖的大肚子没有了衣服的遮挡,已经等不及要出来透气了,有一半在外面挺着,看着着实搞笑,一路上一直在不停的呻/吟,走一步叫一声,那声音又粗又尖,听着让人头皮发麻,特别是还伴随着昌平长公主的叫骂声,偌大的宣政殿,大盛最庄严的地方,顿时有种变身菜市场的感觉,让那些文臣止不住的摇头,一口一个有辱斯文。
那鹰阙王子见了龙泽,不顾两个侍卫,“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龙泽哭喊:“大盛天子!你要给小王做主啊!小王来你大盛游玩,是经过你允许的,结果这长公主不分青红皂白把小王绑了,还对小王各种毒打,小王虽不是你大盛人,但好歹也是夜王的儿子,小王父王从小到大都没动手打过小王,她一个女人,竟然将小王打成这般模样,你必须得给小王一个说法啊!”
说完以后,这鹰阙就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的龙泽的头都疼了。搞不懂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能哭!
“鹰阙王子,你先起来,朕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绝对不会让你在我大盛受到委屈的,你先把眼泪收收,朕让人带你下去换身衣服,你堂堂一个王子,在我大盛朝堂上,衣不蔽体成何体统,快些下去换了。”
龙泽实在是不想看到这鹰阙王子,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如果他一直在这的话,他怕他上着朝,待会得笑了。
鹰阙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再看站在他面前,一身清爽的龙城,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狼狈,就跟着丫鬟去换衣服去了。
鹰阙走了,龙泽看了那另一个被扔在地上,前两天他还在和龙书墨讨论的高手一眼,问:“什么情况?”
“回禀陛下,这人四肢筋脉尽断,怕是站不起来了。不过好在命保住了,此刻应该是疼晕了过去。”
筋脉尽断?谁竟然这么狠毒,下手如此毒辣,这断了筋脉,这辈子可就完了!
众人将目光望向了大殿中央,一脸不愤的跪着的昌平长公主身上,这人是从她府中找到的,也只能是她下的手,这女人……真是太狠毒了。
龙泽虽也对昌平的狠辣有些心惊,但是此刻莫名的有些佩服她,能把一个高手抓住折磨成这个样子,也真算是本事了。
只是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的,龙泽皱着眉头,厉声呵斥昌平:“昌平!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皇兄我”
“想好了再说!”龙泽出声威胁。
“皇兄,臣妹没有做错什么!那什么鹰阙王子和他的属下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皇兄你什么表示都没有,一点要帮我讨回公道的意思都没有!明明我才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能帮着外人羞辱自己的妹妹呢?你还要放他们回夜国!等他们回了夜国,那我受过的委屈是不是就再也讨不回来了!凭什么!既然皇兄你不愿意替我讨回公道,那我只好自己出手,给他们点教训!”
昌平红着眼眶,满腔的委屈不知道已经憋了多久,此刻终于抒发了出来。
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愤怒,昌平早就想问龙泽,为什么他不愿意给自己讨回公道,她如今不过是为自己讨回公道而已,有什么错!凭什么要责罚她!
龙泽根本不想和她理论,这些年他根本没心思去管教昌平,他的父皇,给他留下了很多的妹妹,这个昌平不是最特殊的,但绝对是最会来事的,他时不时的就会收到两本参她的奏折,只是她觉得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放在心上,不曾想今日她终于还是给自己捅了个大篓子。
“所以你为了一己之私,伤了夜国大王子,如果今日不是那奴才跑出来求救,说不定你就要把人给朕杀了是吗?你有想过后果吗?你以为这件事情就是你受了委屈报复这么简单吗?那鹰阙虽然是个草包,但是他却是夜王最宠爱的儿子,他死了以后,我大盛和夜国好不容易的和平,马上就会分崩离析,到时候大盛和夜国开战,你在你的公主府里依旧享受着一切,而我边关的将士却要为了你的任性,付出生命的代价,到时候血流成河,你的委屈,凭什么要他们去承受,又凭什么拿我大盛的国运去给你任性!”
龙泽一连串的话,将昌平吓得跪倒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她真的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他不过就是打伤了个王子而已,怎么会有皇兄说的那么恐怖呢?皇兄肯定是故意夸张的,想吓唬吓唬她的,是吧?
心中这么安慰着自己,可是昌平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手也不受自己的控制,恐怖和不安充斥着她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