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严琅带着容倩去吃了榕城有名的南北食楼,吃了不少北方的小吃大菜。
容倩生来就在蓉城,最远的地儿也就小时候跟着祖母祖父去过苏杭那边,对于北方是完全不了解的,只在书里看见过,格外羡慕那边的草原森林大雪。
严琅却是去过不少地方,小时候是跟着父亲,偶尔二叔出差公干也爱带着他,长大后严琅就喜欢自己去。
所以吃饭的时候搭配上严琅说的许多北方趣事儿,容倩吃得格外满足。
出了酒楼,外面已经挂上了灯笼,有那西洋餐厅里还拉上了电灯,引得许多小孩儿挤在玻璃窗外看。
站在门口穿白衬衣黑马甲黑西裤黑皮鞋梳着大背头的侍者被老板叮嘱,时不时就要出来撵一撵小孩儿。
可惜小孩儿最是大胆,一群小孩儿凑到一起更是什么事都不怕,被凶巴巴的侍者撵了一会儿就又挤了过来。
等胖老板板着脸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走,一群小孩儿才一哄而散嘻嘻笑笑的跑了。
蓉城是个格外特别地城市,或许它其实并不特别,只是因为严琅心目中如此觉得。
这里有热闹的南北商队,也有拿了针线筐坐在大榕树下与人闲聊的普通妇人,这里既有繁华也有宁静。
走在青石板路上,严琅甩了甩容倩的手,像两个牵着手晃着胳膊一起回家的小学生,“雅容,真想这条路走不到尽头。”
严琅柔声感慨,容倩不自在,故意别开脸笑了笑,“可别,我还等着回家好好歇歇脚喝口茶呢。”
谁要走那种没有尽头的路啊,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容倩背脊突然一凉,心里的旖旎瞬间冷却,还有点儿害怕。
严琅可不知道这段话落到容倩那里已经突然转成鬼气森森的想象了,被破坏了暧昧氛围也不恼,转而问起了容倩别的话题,“雅容,你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我看你对这外关注,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兴趣?”
转换话题这个行为让容倩找回点安全感,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容倩摇摇头,“没有,就是很佩服明小姐,看见报纸上那些化笔为剑谈古论今抨击舛误毫不胆怯的先生,很敬佩。”
也很向往。
可这种向往容倩羞于说出口,哪怕是在严琅面前也很不好意思说出来。
在容倩看来,她并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又没有渊博的知识,更没有看多少书,生出那样的想法,简直太没有自知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