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思甜绕到另一边,歪头冲严琅甜甜的一笑,一边上车一边试图跟严琅搭话,“严琅同志每周都要去镇上吗?前两次你去我都不知道,这次是我不舒服所以才请假的,来了生产队这么久,我都还没去镇上添置东西,先前忙着适应下地……”
龚思甜说话的时候声音温软,调子也软,听起来挺悦耳的,不少男同志都喜欢听她这么说话,可惜严琅根本没觉得好听,像看傻子似地看了龚思甜一眼,毫不掩饰对对方脑子的嫌弃,“不是每周,生产队就这么大点儿,回来人了谁能不知道?塞着耳朵蒙了眼睛的人才不知道?”
龚思甜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甚至连笑都笑不出来,毕竟被人说眼瞎耳聋还笑,那才是真的傻。
赵青草在一边笑着解释,“严琅同志的堂弟堂妹只有每个月周末才回来一次,平时是去他们外婆家。”
严琅的大伯母是镇尾那边最近的一个生产队嫁过来的,家境还算不错,对严琅堂弟堂妹也挺好。
严琅他们村距离镇上赶牛车都要颠五十多分钟快一个小时,走路的话就得要两三个小时了,每个星期就一天,来回太累人了,反正家里也不缺他们三个娃子回家帮忙干的那点活。
严琅确定了知青里就自家对象脑袋最聪明脾气最好长得最好,心里一阵甜滋滋,也不再理会后面两人,一心想着一会儿能给容倩买点什么东西。
他们这边的冬天凉风跟刀子似的,好像容知青没有擦脸的,这可不行,另外老妈还说女孩子冬天受了凉喝点红糖肚子不会痛。
当然,这些话是老妈跟二姐说的,严琅就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当时严琅听完就忘了,这会儿却突然就全都想起来了。
虽然不明白为啥女同志受了寒就要肚子痛,当时二姐还脸红了,不过严琅觉得老妈都当了四十多年的女同志了,肯定是很有经验的,不可能说错,所以严琅准备给容倩买点红糖每天泡水喝着。
之前严琅也没注意姑娘家这方面的事,现在明白了自己的心,又知道容倩也那啥他,严琅在体贴对象这方面简直跟一瞬间打通任督二脉似的,回忆起自己之前无意中看见的听说的,然后一琢磨就领悟了很多道理。
饶是龚思甜再有心理准备,此时此刻自己一个人说了一大堆,而她的听众却专心的赶着牛车一声不吭,龚思甜还是觉得特别尴尬。
赵青草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的拉了龚思甜的手,顺势接了龚思甜的话头,好歹不至于让龚思甜一直这么尴尬下去了。
然而龚思甜对赵青草却一点感激都没有,反而有些抵触反感,因为这个人听见了看见了她被严琅置之不理的画面。
严琅根本就不知道后面两位女知青的塑料姐妹花,路过其他生产队的时候遇到有认识的人想要搭车,严琅也不会拒绝。
好在这会儿要去镇上的人也不多,就捡了三位背背篓的老农,黄牛又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不至于拉不动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