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体力消耗太大,柯稚言决定提前回去休息,晚饭之后她拉着陪练去活动一下好保持状态,等回房间时天已经黑了。下午回来之后她就被钟导换了房间,明天是决赛,所有的决赛队员都要换成单间好好休息,已经是单间的可以继续申请更好的环境。柯稚言和蔚橙本来是可以住单间的,就像王璎、孙钰晴、陈奂、黄子耀他们一样,但柯稚言早就习惯了跟蔚橙一间房,两个人能在睡前一起看看技术录像,互相分析对手,所以每一次都跟教练组主动申请双人间。
不过双人间在决赛之前就不可能了,现在蔚橙有可能也进入决赛,两个人就必须分开睡。
这期间蔚橙一直没回短信,柯稚言洗完澡后分别看了会儿对蔚橙与孙钰晴的技术笔记就关灯睡觉保持修养精神。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才看见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蔚橙的半决赛打的很险,赛后采访时她说她叫暂停后就不断暗示自己,要把这球当做是往输打。
柯稚言看见后沉默良久,最后在早餐桌上劫到蔚橙,坐在她对面笑着说:“热烈庆祝你我会师决赛。”
蔚橙无奈地笑,摇摇头塞给她一片面包,“快吃,吃完一起去副馆。”
两个人到副馆后当然是分开来各自找了陪练,说是决赛,其实心理战已经从现在开始。蔚橙找了离柯稚言远一点的台子做侧推扑,柯稚言慢慢悠悠热身,之后找陪练练习发球衔接。
比起柯稚言来说,这一场让蔚橙等得太久太久了,自巴黎之后她销声匿迹,无止境的康复和训练折磨了她足足两年。她怀疑过、绝望过,每次日常训练后隐隐发疼的伤让她一个人躲在换衣室痛哭出声,擦干眼泪后却还是得咬牙持拍加练。
她远赴巴黎时正值这辈子最好青春年华,回来后年长了两岁,心态却老了十几岁。一直站在国家队顺风顺水、挥手就有数不尽资源涌来的天才们不会想到在国家队之外还有人苦苦挣扎只怕再也回不来。
蔚橙怕自己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
哪怕是回来之后,晚上做梦或是在训练馆的某个瞬间,她也会觉得自己现在还在英国苦苦挣扎,而她的那些队友们却抛下她一个人跑远了。
事实也正是这样。回国后蔚橙私下里跟孙钰晴约过球,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训练馆里打正式局,七局还没打到蔚橙就输了,在此之前,孙钰晴早在伦敦奥运会之后就被第一主力远远甩开。
孙钰晴震惊到以为蔚橙换了右手跟她打,蔚橙看着记分牌上的4:1扯着嘴角苦笑,“别说出去。”
两年的差距太远,就如同国家队和省队之间的横沟一样隔绝在蔚橙面前。
她像是脑后被打了一棒子一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