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一枝暗红色的玫瑰,他朝着自己微笑。
刚走近,那朵玫瑰就在一瞬间枯萎了。他的表情很悲伤,可是却没有眼泪。
[你不喜欢我的,对吧。]
冷汗涔涔,周自珩睁开了眼睛。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连投影仪都被关掉。沉睡中的他没办法挽留,夏习清不在的事实,对他来说不算多大的打击。
他早有预料,他对一切极坏的可能都做好了预料。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周自珩坐在床边,弯着腰手臂搭在膝盖上,无力地垂着头。
“我没喝酒,太累了睡得有点晚。”蒋茵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听得周自珩出神,他换了只手接电话,左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搁到膝盖上。
他忽然发现,无名指贴近掌心的那一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摊开掌心凑到眼前,他才终于看清。
那是用黑色签字笔画的,一朵很小很小的玫瑰,静静地生长在无名指最底端的指节。
不自觉笑了一声,惹来电话那头的疑惑。
“没什么。”
只是发现了一个令人幸福的小把戏。
为了赶出档期,进组前周自珩的工作排得很满,需要履行的广告合约太多,还有杂志的邀约,他只能压缩时间把所有事情都做好,才能专心进组。
不像夏习清,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私底下又和昆城导演见了一面,夏习清最终还是决定出演这部电影。
导演说的一句话让他想起前几天在周自珩家看他出道的作品。
[现在的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作品是永恒的,无论是哪种艺术形式,别的人我不清楚,但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
这两天他忽然发现,就算最后他重蹈覆辙。至少有这么一部作品可以永久地封存他们之间欲言又止的关系。那些曾经有过的暧昧和越界,在旁人眼里都是艺术的升华,可在他们心照不宣的眼里,都是情愫的产物。
这样就够了,他不愿意被周自珩遗忘。哪怕以后提及这部电影会让他觉得厌恶不已,也算是一种成就,反倒更符合夏习清消极主义的艺术追求。
“你晚上有事吗?”夏习清回家的路上给周自珩发了条语音消息,很快收到他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