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爸爸他们在楼上开会,对他的监视更严密,楼下盯梢的肯定更多,难度很大。”
交换了信息之后,霍庭先去查看国际饭店的布局去了,虽然秦卫南觉得不抱希望,不过他总要想想办法试一试的。
与此同时,沈华浓从摩天厅尿遁了。
有老厨师讲古,换做以前她是非常愿意听的,现在却没什么心思留在这里跟他们玩“猜师父”的游戏,说多了就露馅了,当着霍庭还好,换了别人变数就大了。
今天这国际饭店给沈华浓的感觉有点乱,霍庭也是进进出出的,出来之后她也没有乱走,打算去趟厕所,等会还是回去大厅等霍庭吧。
路过楼梯间安全门的时候,虚掩的门突然被推开,喧哗声和人群突然涌过来,沈华浓吓了一跳。
只见一群穿着军绿色套装手上带着红袖章的年轻男女拥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闯进来了,或者用绑着更为合适吧。
那女人身材娇小瑟缩着,背后插了块儿歪木板写着“资修、腐化”字样,她垂着头,半边头发被剃成了阴阳头,一半是光的,另一半耷拉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上面的白色衬衣扣子被扯掉了几颗,又被拉扯得露出了一半肩膀,下面光腿穿着一条西服裙。
扯着那女人身上绳子的一个女孩正面目狰狞的说着:“蛀虫!丢人!腐化,万恶的资本主义的走狗,竟然穿西服裙”大约是在数落那女人的罪证,说着她一把揪住那女人半边头发将人给扯得抬起头来。
沈华浓就见到了对方脸上用黑色的笔迹写的“走狗”两个字,几乎占满了整张脸,她已经不算年轻了,应该有四十来岁,透过对方灰败死寂麻木的面容,依稀可以判断出几分先前的风采。
触不及防看见这样的场面,沈华浓目光摄了摄,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批斗现场,在原主的记忆中就有他们全家挨斗的记忆,而且在红星公社当初李保家那件事发之后,他的家人就被批斗过了,在竟市也有这样的游街活动,她去看得不多,但也是知道一些的。
像今天这样的羞辱和惨烈,还真的是刷新了沈华浓的认知。
跟这女人一比,沈家人的下场还算是运气好的了,当初他们也受过羞辱,但是却并没有这么许多的花样,运动开始没多久,就及时从城里离开去下乡改造去了,乡下也没有这么多的明堂,就是让他们在高台上被人数落,再多就是被砸、被骂、被唾口水、跪着这些。
这时候人群中还有人再嚷着:“去会场之前先把她的裙子给脱了,看她还有脸穿着!简直就是丢人!这么喜欢西服和西方,就是不爱国!”
沈华浓抿紧了嘴,血往上涌,浑身发抖。
完全是被气得。
这时有人环视这大厅,然后道:“好像不是这一层!走错了,还得往上去!”
有人问沈华浓:“这是第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