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付,”薛子亦今天来就是跟着她们身后付钱的,手脚也很快:“把单子给我,你们继续看。”他家小女人在想什么,他很清楚,不过她可真的是低估他这农村老娘的财力了。
收银台那边站了十几号人,薛子亦排在中间,站在他前面的年轻小伙叨着根烟,下巴抬得高高的勾头看向收银台,右脚还踮着,小伙子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头一扭,就扫过身后的薛子亦,不过很快视线又转回来了,伸手把嘴里的烟取下来,掐灭:“你是不是薛子亦噢?”
“是我,”薛子亦已经认出他了:“好久不见。”
“卧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年轻小伙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递过去,薛子亦摆摆手,没有接过来,小伙笑了:“装,继续装,从小装到大,不是我妈让我跟你学着点,我也不会14岁就抽烟,不抽烟,现在估计宝马也开回家了。”
“婶子是让你跟我学其他的,没叫你学抽烟,”这小伙叫薛冰,小名二饼子,跟薛子亦一个村的,比薛子亦小一岁:“我昨天刚回来。”
薛子亦不抽,薛冰也没强求:“我听说你这次回来不准备再去美国了?”薛子亦就是他们村的活招牌,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他,16岁就考上清大,可谁知道天才也是有烦恼的。虽然他不能理解天才会有什么烦恼,但15岁抽烟姿势就很老道的天才能没烦恼吗?
“是的,”薛子亦拍拍薛冰:“快轮到你了。”
“我知道,”薛冰转身朝前走了几步,砸了一下嘴:“你还记得童言吗?”
“不记得了,”薛子亦说的是真话,只是看薛冰的脸色,就好像他不记得童言是多么可笑一样:“怎么,有问题吗?”
薛冰想说什么,不过刚好轮到他结账,就先住嘴了,只是买完单,他并没有离开,皱着眉头站在薛子亦身边,一副天意弄人的样子。
薛子亦结了单子,薛冰就一把拽住他走向一边没人的角落:“你真不记得童言?”
“我为什么一定要记得童言?”他细想了一下,自认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薛冰双手插着口袋,拧眉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开了口:“那个童言比你大一岁,但晚你一届,家是县城的,条件挺好,你出国没两年,她就跟着去了美国,16年8月份死在美国了。据说死得有点不光彩。她一直都很喜欢你,因为你她才义无反顾地去了美国游学。”童言是个好姑娘,只是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