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听到此,已不欲再辩,奇道:“如此看来,温贤弟是知晓夫人欲要什么了?”
温思齐笑而不答,转而说起了旁事:“若我未记错,这几日下午,入宫伴驾的可都是萧将军,而非爵爷。”
“温贤弟这话头转得,真叫愚兄防不胜防。”
温思齐淡然一笑,见容修神情生了些许变化,接着道:“说来也怪,这萧将军向来不是什么能言善辩之人,对这官场之道,也谈不上很是精通,可为何他便能独占圣宠呢?”
容修道:“萧将军曾随皇帝陛下浪迹过天涯,此番情分,我们又怎及上?”
温思齐微笑道:“这自是缘由之一,但萧将军的飞黄腾达,恐怕还离不开另外一人。”
容修何等聪明,一点就通,道:“你是说贵妃娘娘?”
“朝堂上,有萧将军替陛下出谋划策,后宫里,有贵妃娘娘给陛下吹枕边风。兄妹二人,内外互援,假以时日,陛下身边说不准便没有爵爷的位置了。”
温思齐的话虽有夸大之嫌,但确然说进了容修心头,使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之心。
容修此人,虽面上潇洒,说是不爱理政务,实则他对权力官途的在意,远胜朝中众人。若真失了陛下的宠爱,远的升迁之机先不说,就连近的好处贿银,怕也会大大受影响。
到时候,官场上的滚滚孝敬银只会大半流入萧展和贵妃的口袋子里,哪轮得到自己再去分这一杯羹。
听了这数语后,容修已敛去笑容。
若是让盛姮瞧见了这副混无半点浪荡子模样的容修,她便会明白,自己过往当真是小瞧了他。
容修不愿再跟温思齐绕圈子,道:“今夜温少卿饮了这么多杯酒,说了这么多番话,究竟意欲何为?”言谈中,也将“贤弟”二字换为了温思齐的官名。
“明人不说暗话,假若爵爷在宫里头,也有人帮着吹吹枕边风,待过些时日,哪还有萧将军什么事?如今陛下尚未立后,膝下也无皇嗣,若那位女子肚子争气,一索得男,说不准连后位都是囊中之物?到了那时,区区贵妃又哪里及得上一国之母尊贵?””
容修一听就知,温思齐口中的女子是何人。
他挑眉问道:“你是让我想法子送盛夫人入宫?”
温思齐道:“如此绝色佳人,留在宫外甚是可惜,”
“这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夫人的意思?”
“猛虎怎忍困于笼,真凤又岂甘隐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