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最过分的还不是这个。小姐,你定是好奇,奴婢何以会发现姑爷这个秘密。不瞒小姐,姑爷三日前,便打开过这个箱子,拿出了画和伞,看了良久,站了良久,睹物思人了良久。你们才成婚多久,姑爷便跑来看画,思念前妻,小姐,奴婢委实是在为你报不平呀。”
郭淳闭上了双目,道:“莫要再说了,将东西全部放回原处,把箱子关上。”
话一出口,已带哭腔。
她明明很是了然,她的夫君一直心中念着旁人,也很清楚,这段姻缘,本就是她强求而来的。既然不是两情相悦,既然是强求得来的,就该受着这强求来的后果。
自己明明已是这般清楚,但真见着了这些物事后,一颗心仍如被刀割,长痛难言。
“小姐,奴婢明白,你对姑爷的一片痴心,可姑爷他,委实……”
郭淳深吸一口气,打断道:“住嘴,今日之事,你我都当未瞧见过,日后,你也不许再入这书房,更莫要再打这个箱子的主意了。”
“小姐。”
郭淳不再听,不再看,转身离去。
青晴留在原地,看着箱中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这般眼睁睁地瞧着,自家小姐自欺欺人,活在痛苦之中?
忽而,她想到贤妃前些时日寄来的信。
青晴在府上时,同贤妃性子相合,也因如此,两人关系较为亲近,若不是郭淳用惯了青晴,这青晴在贤妃入宫时,大约便跟了进去。
一想到那封信,青晴面上便不由露出笑意。
……
此刻的贤妃还在禁足中,那日被长姐郭敏训斥了一顿后,她反思了些事,也因而安分了不少,但随着日子过去,本安分下来的心,又活跃了起来。
常言道,年少气盛,年少冲动,年少爱忘训。
贤妃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少女,在盛姮面前,碰了两回灰,始终憋着一口气,就是咽不下去。
一回是唐堂之事,还有一回便是早些时候的事了。
那日,她与萧贵妃收到密报,说盛姮和温思齐在知秋亭私会。一闻此讯,尚在品茶的二人,便带着宫人们欣喜地杀了过去,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铩羽而归,败在了陛下的大军前。
此事一过,她同萧贵妃心头就生了怨恨,怨的自然不会是皇帝陛下,而是那对偷情的无耻之徒。
盛姮本就狐媚子,妖艳贱人,不值多谈,而那位名声大好的谦谦君子温思齐,却让贤妃失望至极,皇帝虽不认那二人余情尚在,可温思齐看盛姮那眼神,傻子都能瞧出有问题。
一想到这位对前妻余情未了的伪君子,要做自己的姐夫,贤妃自是一万个不愿不悦不爽。
但姐姐执意要嫁,又有何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