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芸一听,面色顿变,放下药碗,走至门前,将门关紧,见外无人,才又重回床边。
盛澜见后,满意一笑,小声道:“希望今日澜儿的这番话莫要被旁人听见。”
舒芸也小声道:“小姐有何话要奴婢说?”
盛澜开门见山道:“前几日雪夜,澜儿不听你和展啸叔叔的劝,非要去庭院里玩,为的便是现下这场病。”
舒芸大吃一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舒芸姑姑,澜儿想入宫。”
舒芸更为不解,心想,这入宫同生病有何关联?
盛澜耐心解释道:“而澜儿思前想后,发觉唯有这个法子,许可一偿所愿。澜儿本是打算装病,可正如那日澜儿同你说的那般,盛府耳目太多,装病不大稳妥,唯有真病了,才能让那人心软。”
舒芸有些迷糊,那人指的是谁?
她先想到的是主子,但转念一想,若是主子,盛澜早便称呼娘了,怎会用“那人”二字代之?
盛澜瞧出了舒芸面上的迷糊,小脸露出苦笑,道:“为了那人着想,有些事,澜儿还不可同你明说,只望舒芸姑姑能信澜儿,帮澜儿。”
舒芸这才寻到了开口之机,道:“奴婢留在盛府,为的便是不负主子所托,照顾好三位小主子,小主子的话,便是主子的话。舒芸虽不知小姐所欲何为,但小姐只管吩咐奴婢便是。”
盛澜甜笑道:“多谢姑姑。”
舒芸将药递给了盛澜,道:“莫说这些了,小姐先把药喝了吧。”
盛澜接过药,甜笑未散,随即,竟起身下了床,走到了一树青梅前,将碗中药,尽数浇到了花上,药汁先落花叶上,随即沿花枝而流,流至了土里。
舒芸惊道:“小姐,这……”
盛澜将碗递给了舒芸,认真道:“澜儿如今的病还不够重,故而这药还不能喝,这便是澜儿今日想请舒芸姑姑帮的第一个忙,望姑姑替澜儿保密,在盛府人面前,仍扮作一副焦急忧心态,莫要惹旁人怀疑。再过几日,待澜儿的病够重之时,便将澜儿生病一事写信告知娘亲。”
舒芸仍有些不知其间道理,但却隐隐猜到了缘由,于是,点了点头,清秀的脸上露出些许忧色。
为盛澜的身子而忧,更为她的决然而忧。
盛澜见舒芸应得爽快,灿然一笑,咳嗽了两声,又道:“澜儿还有一事,也需舒芸姑姑帮忙。”
到了此时,舒芸已未把盛澜再当个小孩子,而是看作了一位值得效命的主子。
哪怕这个小主子还不到十岁,可其心思深沉缜密,绝非同龄人能及。
舒芸恭敬道:“小姐请讲。”
盛澜道:“阿演床底下有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本书,名为《孙子兵法》。澜儿希望,舒芸姑姑能想法子把盒子里的那本书偷出来,拿给澜儿。”
舒芸眉头轻皱道:“这……”